反複渡氣後,散紅蕖忽然睜眼,吓得枯荷連忙刹住了動作。
“小兔崽子,還會乘人之危了。”
枯荷一顫,把腦袋縮了回去,讪讪地道:“這、這法子是蘇木教我的,你找她麻煩去。”
散紅蕖支起身子,捋了捋那衣冠不整的衣服,媚笑道:“這可是你的第一次?”
“是...不是...你管我是第幾次?!!還笑?!” 枯荷耳根發燙,又氣又慫,道:“方才你都斷氣了!”
散紅蕖一怔,略帶歉意地道:“...抱歉,一時忘了,□□的極限。”
“一時忘了?” 枯荷難以置信,道:“你的靈魂到底是有何毛病?“
散紅蕖道:“這不是有你嗎。”
枯荷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什麼,她知道自己蹲在屋頂,就等着自己出手救人呢!
“你們...狗男女!!成何體統!!一個娼妓之女,一個粗鄙賤民,如此荒淫,還有臉圍着聽雨轉?!!我要告訴他...全部都告訴他!!!!”
金暮朝本來就瘋,目睹完兩人的互動,更是瘋了。
“我也的确是沒料到,” 散紅蕖起身,摸着頸上的勒痕,冷冷看着金暮朝,道:“這女人瘋起來,連人也随便殺,畢竟這是槿櫻寮,若真死了人,善後可非易事。”
對于不明真相的人來說,此刻的散紅蕖不再唯唯諾諾,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金暮朝雖有疑惑,依舊口出狂言,道:“誰在意你的死活!隻要讓人傳出去,你為情所困,含淚自盡,誰會不信?!”
“金暮朝!” 枯荷怒了,道:“你真起了殺心?”
“你閉嘴!我怎麼不敢殺?隻要我想,我連你一起殺!你個不知哪個村裡跑來賤民,每日纏着聽雨不放,你是下了什麼迷魂藥,竟使他鬼迷心竅,對你噓寒問暖,無微不至,而你呢!竟然毫不知足,去跟這賤女人鬼混!”
真不愧是姐弟,嘴裡說出的話如出一轍的難聽。
散紅蕖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挽上枯荷的脖子,一臉撫媚地道:“你出手相救一舉,是否表明,已經準備好反抗了?”
“準備? ” 枯荷任由對方挂在自己身上,不明所以然地道:“...你逼我下來的,我什麼也沒準備。”
“既已下來,就不能回頭了。” 散紅蕖轉眸,望向金暮朝,神情冷漠,陰陰地道:“接下來,如何處置這瘋子?”
“處置?” 金暮朝肆意大笑,道:“我可是金玉堂的大小姐,若敢碰我一根汗毛,我爹就能滅了你家的門!”
“喲...區區商賈,竟把滅門二字挂在嘴邊,的确是氣焰嚣張。” 散紅蕖盯着對方,若有所思,眼神裡有了些許殺氣,片刻,她轉頭對枯荷道:“我勸你,下手得趁早,省得夜長夢多。”
枯荷揚起眉頭,兩眼一瞪,低聲勸阻道:“胡說什麼呢,你别亂來!”
金暮朝若要殺人,他覺得自己還能攔,可若散紅蕖要殺人,他就真的攔不下了。
散紅蕖聞言,一聲歎息,神情十分失望,随即,她松開枯荷的脖子,悠悠地走向了金暮朝。
“你差點掐死我的肉身,若不付出點代價,可就說不過去了。”
看着判若兩人的散紅蕖,金暮朝心裡直發毛,道:“你想做甚?”
“不做什麼,就是想...告訴你個小秘密。”
散紅蕖繼續向前,那邪媚陰冷的面容,讓金暮朝不禁後退了幾步。
“你不一直想知道,這麼多年來,聽雨為何不曾對你動心?不僅是你,其他姑娘也都一樣,他明明那麼溫文爾雅,周到體貼,卻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
金暮朝睜大了眼睛,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散紅蕖輕哼道:“他從小就傾心一女子,在他心裡,無人能取代她的存在,隻可惜,那女子早就死透了,所以,無論你再怎麼努力,他都不會對你動心。”
金暮朝啞然。
“比過一人容易,但要比過一死人,可是比登天還難。” 散紅蕖兩頭踱步,說得頭頭是道,“那女子死的時候,靈魂潔白無瑕,因此留在聽雨心裡的那個她,永遠是完美的,沒有任何人比得過。試問這世上之人,誰敢自稱完美?誰的内心沒有一絲的陰暗?”
此時的金暮朝,已是臉色蒼白。
“還有一事,” 散紅蕖似是還不夠盡興,又繼續道:“你又可知,聽雨為何遲遲不撤去與我的婚約?”
金暮朝垂頭,好似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刺激,她無力地靠在身後的門上,徐徐往地上滑落。
“這些年,你在聽雨身邊旁敲側擊,不就是想讨個真相?眼下我興緻正濃,便大發慈悲,告訴你真相。”
散紅蕖步步逼近,來到金暮朝面前,一字一句地道:“我與聽雨中意之人,有相似之處,就算他不喜歡我,也無法抗拒我,所以,日後他若要娶一人回風家,那人即便不是我,也不會是你。”
金暮朝這下徹底崩潰了,她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散紅蕖的這番說辭,枯荷聽得是雲裡霧裡,也不知為了擊垮金暮朝,她瞎編了多少謊話,但看到金暮朝那癱瘓的模樣,枯荷心裡又覺爽快,于是他一步上前,添油加醋地道:“聽雨知道人死不能複生,已經無法愛上任何姑娘,所以呢,就如你家金小胖所言,聽雨現在好的是男色,而我呢,就是那男色,以後有事沖我來,别欺負紅蕖!”
聽言,散紅蕖橫了枯荷一眼,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在道:“這說的都是啥麼玩意?”
枯荷讪然一笑,撓了撓頭,自己所言的确滑稽,殺傷力遠不及散紅蕖所言之半分,但好在他開口前,金暮朝就已崩潰,兩人攜手的‘反抗之舉‘,也算完美落下帷幕。
這時,小七忽然從屋頂的洞口跳了下來,對枯荷叫了一聲。
枯荷大驚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