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無助,她到底在恐懼什麼?
此刻,秦琛看着藍汐臉上複雜的神情,心中滿是心疼,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迫切地想要安慰藍汐。
他很想做點什麼,讓她能感到安心,可他對她卻一無所知。
“抱歉,或許我唐突了,”秦琛微微低下頭,語氣輕柔而誠懇,“但我隻想讓你知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
他的目光誠懇而深情,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藍汐擡起頭,看着秦琛,她雖然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但卻能真切感受到他話語裡的真誠。
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觸動——或許,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樣。
“我…”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既害怕又期待,不知為何,她寂靜已久的心,在這一天内悄然生出了一絲渴望。
她的雙拳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顫抖。
原來自己一直渴望被傾訴,渴望被理解。
“我能看見兇手,在觸碰陳子洋那一刻,腦袋裡閃過他死前最後一幕。”
秦琛聞言,眸色驟然收緊,眼中閃過一絲吃驚,但很快便釋然,微微聳了聳肩,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
“隻是這樣而已,太好了。”
“…你相信?”藍汐緊緊盯着秦琛的眼睛。
“我信,為什麼不信,這是很離譜的事嗎?”秦琛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真摯又自然,沒有絲毫的刻意。
他為什麼和别人不一樣呢?!
秦琛的反應讓她有些捉摸不透,這種無法看透的感覺,讓她忽然焦躁起來。
“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秦琛忽然湊近,壓低聲音說道。
氣息輕輕拂過藍汐的耳邊。
“呃…?”
“我能直穿人心,你信嗎?”
藍汐頓了頓,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
因為她一直在等這個結果做實,這才能解釋,她在與秦琛對視時,會有一股被支配的焦躁。
除此之外,她覺得自己和秦琛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惺惺相惜之感,仿佛他們搭着着某種橋梁一樣。
“噓,要保守秘密哦。”
微風輕輕拂過秦琛的臉頰,他的聲音如同微風般輕柔,似乎在和她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這時,一道車燈射來,刺眼的光芒恰到好處地打破了這份略顯暧昧的氣氛,也給了藍汐一絲安慰。
讓她想起藍靳說過的話:“身處黑暗,才是看星星的最佳時機。”
她看着秦琛,恍惚間覺得,此刻的秦琛仿佛在發光。
*
兩名穿着制服的刑警趕到後,主人家才終于敞開大門。
一名刑警上前,溫和地詢問着她的個人信息,另一名警員則在一旁認真地做着筆錄。
“陳惠惠,19歲。”陳惠惠聲音微微顫抖,眼神閃躲。她的雙手不安地揪着衣角,身體微微顫抖。
“是這樣的,蔡氏旅館昨夜發生了命案,我們按照慣例對村民進行排查,你不用緊張。”警員的語氣盡量溫和,試圖安撫陳惠惠的情緒。
藍汐站在一旁,敏銳地發現陳惠惠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的臉蒼白,那雙眼睛總是無法聚焦。
讓藍汐一時分辨不出,她這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能讓我們進去嗎?這裡光線不太好,新來的同事工作效率低,怕是做不好筆記會受批評。”秦琛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挂着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語氣輕柔地說道。
“呃呃…請進,等等,請穿一下鞋套。”陳惠惠指了指鞋櫃的抽屜,聲音有些局促,“麻煩你們自己拿一下。”
藍汐最後一個穿上鞋套走進屋子。
陳惠惠有些緊張地招呼他們幾人坐沙發,但除了秦琛,其餘三人都婉拒了。
秦琛神态松弛,惬意地坐在沙發上,很難想象,他上一秒還一本正經地安慰别人。
就在這時,他與藍汐的視線交接,他微微挑眉,眼神中發出邀請。
藍汐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隻見沙發旁有一個酒櫃,透明玻璃櫃門裡擺滿了啤酒,正是和案發現場同款的啤酒。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達成了共識。
藍汐環顧四周,屋内整潔幹淨,東西擺放緊湊而有序,每一件物品似乎都被精準地安放在它應有的位置,給人一種主人家是有着嚴重潔癖的印象。
“能借個衛生間嗎?”藍汐輕聲問,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衛生間最能體現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嗯…那個,二樓右拐。”陳惠惠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難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顯然不太願意讓藍汐去。
藍汐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後那扇敞開門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