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槍口明晃晃對準威脅自己,林溪謠她有說“不”的機會嗎?
笑話,雖然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但Asher這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性格偏執的人,隻要她敢拒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這波叫做以己度人。
林溪謠舉起雙手,慢慢向他靠近。
鉑金色淺發少年點點頭,被她順毛得像一隻改邪歸正的進口洋娃娃。這裡是他的地盤,對他來說,林溪謠才是進口的黑發東方娃娃。
“好孩子。靠近一點。”Asher笑得單純無害,俨然一個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模樣。
和語氣裡的執着不同,他的手卻在不停發抖,像是因為害怕拿不穩手上的槍——
一聲意料之外刺耳的爆破聲,他竟然朝着地面開了一槍。
林溪謠和Asher本人的耳膜皆是一震。
這個瘋子!
Asher的手不抖了,他警告兩隻江煜中的不知道哪一隻:“F**k,别想着控制我,我會在那之前開槍。”
“嗤。”
兩隻江煜異口同聲表示他真煩人。
他們還是乖乖停了手。誰都不敢賭他開槍的可能性。這一點,即使不需要心靈交流,兩個江煜也能達成共識。
确認不會再受到這對奇異生物的幹擾,Asher再一次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林溪謠。
“現在,上我的車。”Asher命令道。
林溪謠聽話,舉起雙手,慢慢靠近他。
Asher緊繃的脊背放松下來。他不擔心她會搗鬼。
男女的力量有絕對的懸殊,他在男人之間算得上嬌小沒錯,但就算是這樣的他,也有直接掐住林溪謠脖子,将她活活掐死的力量。
體型的差異給了他自信和勇氣。
“你别開槍...我馬上過來。”
看吧,果然,她被他吓到了。看着黑發女孩驚恐的神色,Asher閃過一絲不忍。他保證,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如此粗暴地對待她。
前提是她以後也要乖乖聽話......
她在他心中确實是不同的。
就在他走神的一刹那,身體突然被人一撞,力氣不算很大,可他毫無防備,竟然也被撞得失衡了一下。
林溪謠學習日本人最愛的肘擊,用手肘狠狠頂向Asher的上腹部。
“唔。”Asher猝不及防。
她豁出去,想搶走男人手裡的槍,可Asher他到底是個運動員,對身體的控制力遠超常人,很快就從失衡的狀态中站穩。
兩人一起,搶奪那把拉下保險的手.槍,在手勁的比拼中,Asher很快就搶到上風,這時,忽地一聲槍響。
耳鳴。
嗡嗡的耳鳴聲。
槍走火後,他們的耳朵陷入短暫的嗡鳴聲中,聽不見其他聲音,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瞪大了雙眼。
他們雙雙看向林溪謠她的腰側。
慌亂中,誰的手不自覺按下了機闆,又或是槍偏偏就那麼湊巧地在此時走火。子彈在林溪謠那裡開了一個大口。
痛。
好痛。
林溪謠清楚地感覺到那塊地方在流血,她全身的血液在此處經過,像遇上破了個洞的水桶,紅色的水從洞孔中大量地流出來。
身體的本能告訴她,她可能會活活痛死。因為疼痛,她的眼角流下止不住的生理淚水。
“不是我開的槍,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你不好,為什麼要和我搶這麼危險的東西。這不是你該拿的,對,和我回家。我們不能去醫院。去找我家的家庭醫生。”
流出的血液吓壞了Asher,他一時慌了陣腳,好一陣自言自語後,才反應過來槍傷沒有傷到要害。
還來得及。先處理傷口,再帶着她飙車去遠處的家裡找私人醫生。
醫院絕對不能去。
如果她報警的話,憑他在本地的知名度,一定會上新聞,那他的事業就......
因為太過擔心她的傷情,他似乎能和她産生奇妙的共感,Asher同樣感覺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很強烈,痛感直鑽心髒。
他下意識摸了一把。
摸到一手的血。
“......”
根本不是什麼狗屁共感,林溪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朝他開槍。
腦子裡劃過最後一個念頭。Asher比她先倒了下去。
他倒在血泊裡。
勝利的林溪謠聽見一個聲音誇獎她的勇敢:
“聰明的好孩子,你做得很棒。對待壞人,就是要這樣做。”
語言似乎帶有魔力,她的身體立刻變得沒那麼痛了。就連傷口也不再流血,像摔了一跤後打上補丁的破衣服。它被堵上了。
随着Asher的死亡,氣氛逐漸變得詭異。
兩隻江煜都如臨大敵。
“廢物,要你們兩個有什麼用?!長得這麼醜,用來給我當陪襯品都覺得惡心。雖然連我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但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被區區一個人類弄成這樣。”
熟悉的罵聲傳來。
主體的那個江煜,從林溪謠腹部的傷口處流出,它沒有随着她那些令他垂涎的珍貴的血液流到地上,而是變成一張人.皮創可貼,堵住她的傷口。
同時狠狠地發揮自己魅惑的能力,讓她神經興奮,短暫失去對疼痛的感知,免得因為忍受不了疼痛,而被活活痛死。
啧。人類就是嬌弱。
所以他才必須要做好這般萬全的準備。
他可是真心愛着林溪謠的。
就像他嘴裡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