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生日,但說白了就是個交際會。
每個人都帶着各自的目的,哪裡還會記得這是個生日。
母親走後,他便沒有在真正的出生日期那天過生日。
以至于有些不了解的人,都以為七月七号是他的生日。
其實路修遠真正的生日是在六月七号。
今年他算是因禍得福,能夠在這個正确的日子過生日。
可新的問題随之而來,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消息放了出去,各路人馬伺機而動,早就提前在準備。
他原本想安安靜靜的過個生日,按照眼下的情況卻是不行了。
路伯賢和路漫漫的意思是要大辦,請帖早就發出去了。
一想到這他就頭疼。
往年生日在七月七。
路修遠又是單身,不少人借着這個機會給他牽線搭橋,一天應付下來差不多要見百來号人,以至于他根本就分不清那些女生是誰。
似乎都長一個樣,沒有什麼記憶點。
微笑,點頭,敬酒就是了。
好在他酒量不錯,一天應付下來還能走直線,要是換成别人,說不定連扶都扶不起來,得躺個三四天。
這次生日,人隻會增加不會減少。
路修遠不想再逐一應對,想個法子讓那些介紹女生的人知難而退。
所以得找個人擋着那些人,最好還能會喝點酒,不會耽誤事。
這思來想去,宛白還挺适合的。
*
路修遠生日那天,熱鬧得很,雲洲城邦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跑過來祝賀。
因為人太多,地點就設在了路家的莊園裡。
陳可因為路漫漫的緣故也拿到了一張請柬,她這天用光了一年的工資才買了一件像樣的禮服過來。
“老師!”路漫漫見陳可過來,遠遠地坐在位置上就和她熱情地打招呼。
生日宴會還沒開始,路漫漫坐在那裡吃茶水點心,糊了一嘴。
點心裡有她最喜歡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她吃得不亦樂乎。
“你啊你。”陳可坐到了她身邊,拿起紙幫她擦嘴。
路漫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好餓啊,等半天也不開始,我隻能先墊墊肚子。”
“你小叔叔呢?”她問。
“不知道。”路漫漫心思全在吃的上面,并未留意,“剛我還看他一個人在那邊應酬,怎麼又不見了?”
陳可環顧四周,今天來的适齡女生還真不少,大部分是雲洲城邦能叫得上名字的。
她有些不自信地低頭看了一眼今天的打扮。
“老師,你今天很好看。”路漫漫察覺,真心誇贊。
“謝謝。”她會心一笑,摸了摸她的頭,“你也是。”
路漫漫穿着一條淺綠色的碎花裙子,十分的清新,頭發自然微卷,風吹輕輕掃動發絲,再搭上那雙靈動的眼神,讓人看起來舒心,很想與之交談。
“你們看!”有人忽然指着一個方向。
“路修遠怎麼挽着一個女人來了。”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
人群哄鬧,眼神彙聚。
路漫漫順着聲音往那一看。
宛白穿着一件亮眼的紅裙,親昵地挽着路修遠的胳膊,微笑着和人打招呼。
兩個人看起來很是般配。
周圍的女人們進入了一種低壓的狀态,自覺無趣地散開,也不再上前搭話。
“這位是?”有人好奇詢問。
還不等路修遠回答,宛白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是路指揮官的朋友,今天招待不周,大家吃好喝好。”
朋友兩個字加了重音,留給那些人自行去體會。
說的話也是暧昧不清,容易讓人誤解。
不過路修遠都讓她挽胳膊了,其他的人便不會上前自讨沒趣。
他覺得清淨了不少,這個錢花得可真值。
對于這種應付的場合宛白實在是過于熟練,挑不出一點兒錯,來敬酒祝賀的人,都能夠遊刃有餘地接話,不會讓人覺得刻意。
看着這一幕,陳可的心一緊,臉色有些難看。
“漫漫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透透氣。”
路漫漫放下蛋糕,語氣關心,“要我陪你去嗎?要不要緊啊?”
“不要緊。”她捂着胸口,“不用擔心我。”
走之前陳可往二人的方向看去,落寞不甘湧上心頭。
路漫漫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歎了歎氣,便繼續吃着蛋糕。
這個桌子上的蛋糕差不多都被她一個人吃完了,不遠處還剩最後一個。
她半起身伸手就要過去拿。
不料有人捷足先登。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修長而又白皙的手,骨骼分明。
“你是想要這個嗎?”男人将蛋糕遞了過去。
路漫漫擡頭,看見他樣子的那一刻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