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集團總部回來的路漫漫憋着一肚子氣。這不去不知道,真的是一去吓一跳。
路淩當然不會認真教她管理集團,就以工作為由,把她交給了幾個下屬。
那幾個下屬除了臉好看點,簡直就是幾個大花瓶。
對集團的情況是不知道一點,還總是提議帶她去遊樂場玩,根本就沒把路漫漫看在眼裡。
時不時還會對她動手動腳,說出一些油膩惡心的話。
路漫漫簡直都要恐男了。
于是在一聲怒吼下,她把幾個花瓶推出辦公室,獨自翻閱着資料。
憑借着前幾天的“緊急補習”,她還真的是瞧出了點問題。
路漫漫拿出手機将東西拍了下來,才勉強熄火。
推開門的那一刻,她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去演一個草包。
砰—
砰—
砰—
原本累了忙了一上午的路漫漫就憋着一肚子火,需要找個地方靜靜。
沒想到家裡這個也不是個安生地。
都這個時間點了,還頂着烈日在草坪上練槍,制造噪音。
他一個人也就算了,那個阿爾法還搖着尾巴在旁邊看着。
這個人是彈無虛發,每顆子彈都正中靶心,沒有絲毫的浪費。
阿爾法這幾天剛好寄養在家,相當于休假,所以難得跟着興奮地叫了幾下,像是在給路修遠喝彩捧場。
“吵死了,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路漫漫路過的時候白了他一眼,完全是以一種教訓的口吻,沒大沒小。
路修遠放下手上的特殊練習槍,也沒生氣,隻是随口問:“怎麼?誰給你委屈受了?”
路漫漫停腳折返了回來,直接拿他撒氣:“你們男的就是煩!一個個都壞死了!耍起手段來還不是一套又一套的!還敢說我們女的有心機!”
包不輕不重地砸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路修遠接住,沒臉沒皮地笑着:“我是女的,我叫路修漫,我沒有心機,也不煩人。”
路漫漫啞口無言,洩氣笑出聲。
“你……”路漫漫插着腰喘氣。
她轉身就要走,簡直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裡不爽快。
“汪汪汪。”身後傳來聲音,可能是在為某人鳴不平。
“你也不許吵!”路漫漫一本正經地對阿爾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現在别說是人了,看見狗也覺得煩。
阿爾法很有靈性,不服的哼唧幾聲就沒了聲音,耳朵耷拉了下來。
還記得上次見到它這樣是在上一世的大型綁架案中。
它憑借着敏銳的嗅覺領着路修遠率先找到了她,可惜已經晚了,路漫漫的皮膚被化學物質感染,人已經是奄奄一息的。
最後在ICU裡強行吊着命,活了幾個月。
按理說當時阿爾法是出色地完成了路修遠給的任務,可壞就壞在他太聰明了,能夠讀懂人的情感。
它見路修遠神色悲傷,就知道這個任務其實相當于失敗的。
一想到這,路漫漫心裡多出了些愧疚。
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明明也不是這樣愛發脾氣的人……
在集團哪裡受了那麼多委屈,都沒掉臉,怎麼一回家就受不了了……
她摸了摸阿爾法的腦袋算是安慰。
“小叔叔,我也想學槍。”路漫漫歎了口氣。
剛剛還沒大沒小不叫人,現在有求于人就換了面孔,還軟了聲音。
“你還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路修遠麻利地将特制安全子彈上膛裝滿,“怎麼突然想學槍了啊?”
“我沒有安全感。”她十分直白。
“我在家,你還說這種話。”路修遠挑眉,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那你總有不在的時候,萬一我遇到危險該怎麼辦?”她說得頭頭是道,“我作為雲洲城邦指揮官的侄女,總不能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吧?說出去也是丢你的人啊。”
“那你還挺為我考慮的。”路修遠語氣調侃,扭了一下脖子。
見他還不松口,路漫漫上手搖晃着路修遠的胳膊:“小叔叔,你最好了,求求你了,讓我學學吧。”
男人眯着眼,任她搖晃身體,不接受也不拒絕。
“你這個暑假又是學槍,又是學管理集團。”他說,“你這是要變成女超人拯救世界?”
“差不多。”她罕見地撒嬌,“就讓我學嘛,求你了,小叔叔,你最好了。”
“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他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路漫漫松手,奪過丟出去的包:“不教拉倒,我可以找别人學。”
這變臉速度之快,讓男人措手不及。
“路淩可不會這個,你去找他也沒用。”他伸手拉住包。
“你一天天的腦子裡怎麼都是路淩?”她蹙眉。
路修遠雙手抱胸,“你學着管理集團難道不是為了更接近他,讓路淩不那麼辛苦嗎?”
“呵。”路漫漫不屑地冷哼,毫不客氣地調侃,“我們的路修漫女士可真的是心思細膩,善于洞察人心啊。”
沒想到自己自嘲的話,被這家夥活學活用了。
“你不教我,我就去找别人。”她賭氣似的說,“我覺得那個叫謝炎焱的就很不錯,感覺槍法挺好。雖然話有點少,但是看起來挺靠譜的。”
“他……”男人欲言又止,“你确定?”
“承認别人比你槍法好很難嗎?”她回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