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爾洛第一狙擊手，這點我承認。”他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相反語氣中還帶着欣賞。

“不過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林水淼知道嗎？”

路漫漫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胸口：“不用你操心，練着練着不就熟悉了。”

“路修漫女士。”她加重了音量，使力拽包，“請把包還我。”

“行。”他嘴上答應，手卻用力一拉。

路漫漫身體前傾重心不穩，頭撞到了硬邦邦的胸口上。

“嘶……”她捂着頭，“你！”

責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兩隻手臂便圈住了她。

那硬邦邦的特殊練習安全槍塞到了手上。

“拿穩槍，标準靶心。”他表情嚴肅，立馬進入了教學模式。

“哦……”路漫漫拿着特殊練習安全槍，看着他那張近乎完美的側臉，吸了口氣。

他認真起來，還是……

還是挺帥的。

她生澀地舉起槍口，手心開始發汗。

“姿勢不對。”男人輕聲說。

還沒等路漫漫調整，他的身子便貼了過來，隔着一指的距離，覆蓋住了她白皙的手背。

砰—

随着指尖扣動扳機，子彈飛了過去。

偏了一些，不過也還算準。

“我真厲害！”她有些激動，捂着嘴，轉身蹦蹦跳跳地用力抱了一下他。

路修遠壓住嘴角，“手上還拿着槍呢，等下走火了。”

“哦。”路漫漫乖乖把槍拿穩。

“繼續？”他挑眉詢問。

“嗯。”她心情似乎不錯。

旁邊的阿爾法忽然叫了幾聲。

她連看都不看，完全沉浸在第一次學槍的興奮中。

“你現在不管它吵了？”男人握着她的手，圈着懷中的人，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掃到脖頸處。

那似有似無的泥土和綠草雜糅的氣味充斥着鼻息。

“你還有沒有人性，連叫都不讓它叫。”她一本正經地指責。

路修遠揪了一下她的臉：“兩幅面孔。”

兩個人親昵地在草坪上練槍，有說有笑。

不遠處站着一個身影，阿爾法又沖那個方向叫了幾聲。

見沒人搭理，便郁悶地趴在草地上，哼唧了幾聲。

*

隔天，路漫漫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

陳可：【漫漫，能出來見一面嗎？】

好像自從路修遠的生日宴會後，她便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自己，就是在學校她也是很冷淡，有時候打個照面都很敷衍。

【好。】

她沒多想，便同意了這個請求。

她們約在了一個餐廳見面，陳可面容憔悴了不少，擠出笑容：“坐。”

“老師，您找我出來到底是有什麼話要說啊？”路漫漫眨眼，坐在了對面。

此時正值暑假，當老師的難得可以休息，她的精神狀态卻不如在學校時的飽滿。

“給我一杯熱水。”她禮貌地問服務員要。

她将那杯熱水遞到了陳可面前。

“給我？”陳可強打着精神，眼睛裡布滿着血絲。

“嗯。”路漫漫點頭，“老師，不管再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看着她真誠的眼神，聽着她關切的問候。

陳可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天真的是可笑極了。

她居然試圖和一個孩子較勁。

宛白的那些話，無一不在暗示她和路修遠之間的關系。

這些天，她回想了很多細節，越來越覺得可怕。

特别是昨天親眼看見他們那樣親密的舉動。

這些天她的内心一直備受折磨，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她無法去厭惡路修遠，便隻能将這份惡意轉移到女孩身上。

可……

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也無法厭惡眼前這個真誠的女孩。

或許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她并沒有那個心思。

“老師……”路漫漫驚慌失措地将紙巾遞了過去，“你怎麼哭了……”

隻見她臉上挂着淚珠，止不住地在抽泣。

“漫漫，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在經曆一種很不健康的關系？”她嘴唇在顫抖。

“什麼？”她茫然。

陳可松了一口氣，輕歎：“别怕，老師會保護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