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枭會沒了路修遠的掣肘,越發的肆無忌憚,聯合雲洲城邦周圍的地方蛇頭搞起了小動作。
上邊實在是很苦惱,于是便下達了命令。
路修遠得提前回到鷹隼特殊行動小組,就這幾天的事情。
暑假已經過去大半,路漫漫自己摸索學習了很多管理集團的本事。
才十六歲,跟大人一樣早出晚歸。
性子實在是太要強。
别人越輕視她,她便越不服氣,越要往上爬。
那股子執拗勁,看得路修遠都啧啧稱奇。
不愧是路家人,身上的拼勁和狠勁誰都學不來。
讓他奇怪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在有意無意地疏遠自己。
他剛開始盡力說服自己,隻是因為路漫漫太忙了,才沒功夫理人。
可肢體語言和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就比如……
那天給特意給她買了最喜歡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是出的新款,份額有限,得排個大早買。
臨近中午,路漫漫睡意朦胧地從樓上抱着兔子玩偶下來。
看見客廳桌子上放着的加量加倍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眼睛裡頓時閃過光,還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恰巧此時,路修遠鍛煉完回來,拿着毛巾擦汗水。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反應,但看見她這副樣子,起那麼大早去排隊也值了。
“傻愣着幹嘛?”聲音從後面傳來,還帶着笑意。
路漫漫僵硬地轉身,抱着兔子玩偶的手一松。
東西掉到了地上。
路修遠将白色的毛巾随手挂到脖子上,彎腰去撿。
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對視的那一瞬間,她如觸電般縮回了手,眼神躲閃。
之前也不是沒看過他上半身赤/裸的樣子。
可自從與陳可談話後,她便覺得有些别扭,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樣坦坦蕩蕩。
男人貼心地幫布偶拍了拍灰,那兔子布偶又香又軟,仔細一瞧,倒和眼前的人兒很像。
現在路漫漫耳朵是紅的,臉頰也是紅的,就連眼眶也是紅的。
“給。”路修遠把兔子遞過去。
路漫漫沒有伸手接,目光空洞地轉身,拔腿就要跑。
“兔子不要了?”他疑惑,“蛋糕也不吃嗎?”
路漫漫機械的轉身,擠出笑容有些尴尬:“我……我最近在減肥。”
明明剛剛的表情很驚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現在居然說出這樣的理由。
“對了。”她又回頭補充,“以後在家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至少穿件衣服。”
還沒等他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路漫漫就飛快地跑上了樓。
咚咚咚。
樓梯發出清脆又急促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踩在了男人的心上。
路修遠沉默了片刻,套上黑色襯衫。
汗都還沒幹,布料緊貼着他的身體,很不舒服。
他這個人其實最怕熱,特别是為了遮住傷疤去紋身後,這種症狀在加劇。
大夏天他在室外基本上不會穿長袖,在家裡鍛煉完後,也不怎麼會穿上衣。
不過看她的反應,這種行為确實不太好。
養女孩在這方面确實得多注意。
他拿起手上的兔子布偶,與它對視。
“你到底在想什麼?”
那兔子布偶的眼睛又大又圓,很是無辜。
從前路漫漫并沒有表達過這件事,就算他裸着上身,她都視若無睹,眼睛都不移一下。
怎麼會突然……
那麼大反應?
路修遠伸手捏了一下它的臉,無奈地歎氣:“小啞巴。”
*
在回鷹隼特殊行動小組前,路修遠履行了之前的承諾,帶着路漫漫出去度假。
他有預感,以後的日子會很忙。
要是不趁着現在弄清楚路漫漫心裡在想什麼,以後可就沒那麼好哄,更沒那個時間和精力了。
這些天她一直對他不冷不淡的,在家裡連打個照面都躲,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許出來度假心情會好些,她一高興就把事情說出來呢。
不過路修遠顯然失算了。
原本破冰的度假,讓二人的關系不但沒有得到緩和,反而更疏遠了。
烈日炎炎,海風和煦。
沙灘上來往的男男女女都穿得十分單薄,踩着松軟的沙子有說有笑地向海水裡走去。
遮陽傘下的男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襯衫,上面印着粉花,還戴着墨鏡。
即使這樣也難掩優越的氣質,以及傲人的身材。
路過的女人都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看,有些人甚至為了多看幾眼,都已經來來回回跑了幾十趟。
周圍的沙子的腳印比别的地方多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