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修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覺得我像暴徒嗎?”
他很好奇在她心裡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形象。
“是這樣的。”她解釋,“我是以你的名義去和校長建議的,我都和他保證了,你會過來扮演和宣傳的。”
“……”路修遠擡眸,“在家不理人,在外用我的名号倒是用得順溜。”
“我不是不理人,隻是……”話說一半卡在嘴裡說不出來。
路修遠的手指一頓,挑眉示意她繼續說:“隻是什麼?”
“用都已經用了,你到底去不去?”路漫漫沒回答,理直氣壯地提高了音量。
慣得都沒邊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找他辦事的态度是這樣的。
“去。”沒有半點猶豫。
見目的達到,她關了電視。
“謝謝小叔叔,那我就先去睡覺了。”
隻有求人的時候才會乖乖叫人,可這次喊的稱呼卻帶着疏離和冷淡。
之前一口一個小叔叔叫得又親昵又好聽,這差别太大。
路漫漫上樓梯時的表情很淡定,隻是手在控制不住地輕微發抖。
直到消失在路修遠的視線時,她才加快腳步,關上房門。
摸了一下心髒的位置。
在猛烈地跳動,一下比一下快。
她懊惱地蹲下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剛剛冷靜的僞裝蕩然無存。
*
“你聽說了嗎?這次學校的防暴演練好像是路漫漫的小叔叔來扮演暴徒。”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天哪,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啊,在這個風頭上居然還敢一起出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
見前面兩個不認識的别班男孩正議論的起勁,蘇以寒沖上前就要跟二人理論。
“沒事。”一雙白皙的手拉住了她。
蘇以寒不解,義憤填膺:“他們都這麼說你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路漫漫安撫,“堵了兩個人的嘴,還有無數張嘴,要是一個個堵那該多累啊。”
她用手指戳上蘇以寒的臉往上提,形成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心點嘛,我有你就夠了,其他人說什麼我都不是很在意。”
“可……”蘇以寒還想說些什麼時,路漫漫用食指豎在了她的兩唇之間,“别說了,防暴演練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去教室把書包放下去操場集合,要不然趕不上了。”
見蘇以寒還撇嘴站在原地,路漫漫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往前拽,“我的小寒寒,你最好了,隻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總是這樣讨我開心。”蘇以寒拗不過她。
*
這次的防暴演練,排場不是一般的大,就連校領導都及時出席了,個個打扮得正式嚴謹,好似在面對什麼突擊檢查一樣。
與此同時,路修遠騎着賽車到了校門口,他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摘下頭盔,接通電話。
“喂?”
“我的路指揮官你又去哪裡了?”林水淼的聲音傳來。
他眯着眼把貼在耳邊的電話拿遠了些。
“在漫漫學校門口。”他淡淡道。
“要不是你回鷹隼特殊行動小組了,我真的會以為你打算去那裡教書了,三天兩頭往學校跑。”他說得有些誇張。
路修遠跨下車,悠哉悠哉地用手轉着鑰匙:“你還别說,等解決完暗枭會,在這裡當個體育老師也是不錯的。”
路漫漫之前好像說過,最喜歡體育課。
高中的體育課就像監獄裡的放風活動,一群人懶懶散散,手拉着手,吃着小零食,别提有多快活了。
“抱歉指揮官,我得打斷你的幻想。”林水淼繼續說,“暗枭會那邊又出問題了。”
“上次我們截下的槍支和違禁實驗藥品隻是一小部分,真正的貨物早就在掩護下送到了周圍地方蛇頭的手上。”
轉鑰匙的動作停止,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路修遠沉思片刻,猜出:“誰在給他們打掩護?”
林水淼歎氣:“隻有本地的企業和他們裡應外合才有可能把貨物運出去,事情終究是走到最糟的地步了。”
“……”
男人挂斷電話,臉色陰沉。
這個防暴演練還真的有必要,雲洲城邦越來越不太平了……
望向學校大門口,裡面學生的喧鬧聲傳出。
朝陽冉冉升起,一切是那麼的祥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