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炎焱礙于面子還是沒接。
路漫漫叼着棒棒糖空出手,幫他剝開包裝,揚下巴示意:“真不吃?”
旁邊有一隻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還沒等謝炎焱搖頭拒絕,林水淼眼疾手快地拿過她手上的糖,趁其不備将東西塞進了他嘴裡。
“行了,趕緊吃。”林水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路修遠:“晚了就什麼都沒了。”
謝炎焱鼓着腮幫子,很是别扭。
路修遠收回手,偏頭問:“為什麼給他們兩剝,不給我剝?”
“他們是客人。”她舔着糖果,“你又不是。”
男人又拿起一顆棒棒糖,在路漫漫頭上輕敲了一下:“我也要你剝。”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的,要懂得孝敬長輩。”
路漫漫捂着頭不服氣地白了他一眼:“吃那麼多糖,等着牙疼吧!”
她罵罵咧咧剝開,男人低頭咬上。
眼下四個人都叼着糖,客廳裡飄着很濃的草莓味,看起來很是滑稽。
*
雲洲城邦邊境,暗枭會地盤。
“放過我們吧!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此刻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被捆住手腳,懸挂在半空。
那昂貴的西裝已經破爛不堪,腳底下是虎視眈眈的狼群。
夫蘇坐在看台上,嘴裡咬着煙,聽着慘叫聲,臉上并無表情。
這些狼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會聽從人的指令來折磨叛徒。
就比如想現在這樣,時不時地跳躍撕咬,讓他們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吃掉。
那種從恐懼到麻木的過程,是最難熬的。
“放過你們?”夫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路先生不如和我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麼路修遠不僅毫發無損地回去了,還順便炸了人家的基地,現在跟着你摸過來,又斷了我的貨。”
“這麼一大筆損失,你現在拿什麼賠?”他嗤笑擡眼。
旁邊手下立刻吹響口哨聲,頭狼一躍而起,咬上了他的大腿,伴随着痛苦的哀嚎。
路淩忍痛嗚咽着求饒:“您隻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讓路氏集團完完全全成為您的墊腳石,要是沒有爾洛當地的企業打掩護,您很多事情也會不方便。”
“除了路氏集團,沒有哪個大企業能夠冒着那麼大的風險為您所用!”路淩繼續談條件,“隻要您把那丫頭殺了,我自然會有辦法重新拿回集團的控制權,不出三天我就可以把所有的财産全都交于您。”
“呵。”夫蘇開口:“你怎麼就知道我隻有你一個選擇?”
路淩的眸中最後的亮光熄滅,猜測:“是韓家?”
除了路家也隻有韓家有這個實力,這麼說來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合理解釋。
“你讓我該說你什麼好呢。”夫蘇用拇指将煙摁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留着你幹嘛?”
“我對你忠心耿耿。”路淩開始打感情牌,“我跟着您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這次路修遠算計了我,他就是借你的手除掉我!”
“忠心耿耿?”夫蘇挑眉反問:“你還真以為之前的事情能夠瞞住我?”
路淩心虛低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之前我确實有過小心思,想讓你們兩虎相争,再從中得利。”
“可要是我死了,路修遠隻會更得意。之前的島嶼就是例子。那丫頭很信任路修遠,那些财産到了她手上,也就是幫鷹隼特殊行動小組增添了助益,到頭來子彈還是會打在您身上……”
他越說越沒有底氣,咽着口水看着腳下紅着眼的狼群。
夫蘇眉心微動,起身準備離開:“行啊,實驗室剛好缺人,就勞煩路先生替我試試藥效。”
路淩和方自秋瞪大雙眼,渾身在不停地顫抖。
之前夫蘇提過,那是一種新型的藥物化學品,隻要皮膚沾上一點就足以渾身潰爛,不治身亡。
都到這個時候了,路淩顧不得隐瞞,直接交出所有底牌。
“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眼神絕望,“這次我們逃出來還帶了不少資産,這些年我在路家沒少搜刮,隻要您留我一條命,我來日定會派上用場的,來報答您的收留之情。”
“早那麼聽話不就完了。”夫蘇坐了回來,揚了揚下巴。
旁邊的手下吹響口哨,狼群帶着不甘離去。
二人被粗暴地拖拽跪在夫蘇面前,搖尾乞憐。
“路先生可不要讓我失望,對于不完全忠心的狗,我已經夠發善心了。”他笑了笑,“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親手了結那丫頭。”
“隻有她越痛苦,路修遠才會越痛苦。”夫蘇冷笑:“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生不如死,這不比直接殺了她更有意思嗎?況且這條毒蛇還是他自己放跑的。”
路淩擡頭,對上那雙兇殘的眼,忍不住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