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追問:“你的意思是?”
夫蘇捧起她的手,在唇邊一點:“有時候冒點險也未嘗不可。”
“去。”他轉頭對手下說:“告訴南怡,我同意了。”
*
臨近高考的那段時間,總是會特别的煩躁。
路漫漫上輩子經曆過一次了,按理來說不應該還那麼焦慮。
可這幾天她總是有些心神不甯。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上輩子在祈福路上師生被綁架的情況并未發生。
自習課上,她一邊記着有關于東國文化的課文,一邊默寫。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默寫到這一句時,她停了筆。
說起來,名字的由來,父母還真沒和她說過。
該不會真的和路修遠有點什麼不清不楚的聯系……
“漫漫。”
“漫漫?”
路漫漫拿着筆的手一頓,慌亂擡頭。
“想什麼呢?”蘇以寒好奇:“認真到連下課都沒發現。”
“沒什麼。”路漫漫心煩意亂地劃了幾條斜線,正欲蓋上本子。
蘇以寒眼疾手快地用手擋住:“等等。”
那句被劃掉的句子在紙上很是顯眼。
她捧起本子,輕聲念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這句沒寫錯,為什麼要劃掉?”
路漫漫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虛:“是嗎?可能是我看錯了,我還以為寫錯了。”
“哦。”蘇以寒默不作聲地還了回去,臉上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路漫漫迅速将本子塞到課桌裡,一本正經地翻着課本。
還特地跳過了那篇東國的課文。
欲蓋彌彰的樣子顯得十分滑稽又可愛。
“漫漫,還有幾天就高考了。”蘇以寒看起來有些惆怅:“你打算報考哪個學校?”
“等到時候再說吧,我還沒有考慮清楚。”路漫漫随口反問:“你想考哪個學校啊?”
蘇以寒歎了歎氣:“我想報考雲洲戲劇學院。”
“什麼!”路漫漫有些驚訝。
她自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沒有!在我們學校你的顔值一直是公認的。”路漫漫說:“隻是我有些驚訝,你父親不一直想讓你學醫,好繼承他的衣缽。”
“而且你之前不還挺聽蘇伯父的話,想要學醫,幫他減輕負擔。”她睜大眼睛:“這學醫和演戲八竿子打不着啊。”
蘇以寒釋然一笑:“這麼多年我一直按父親規劃的路線發展,不敢出半分差錯,可這次我隻想為自己活一次。”
路漫漫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挺好的,人生苦短,為自己活一次也未嘗不可。”
“你一定會成功的,我相信你!”
蘇以寒輕聲喃喃:“謝謝你漫漫,你也會心想事成的。”
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擁抱着。
路漫漫依偎在她懷裡,思緒萬千。
上一世,蘇以寒走了她父親給的安排,報考了醫學院。
或許隻要靠着自己的努力,上輩子的悲劇便不會重演,并且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師生綁架案沒有發生,還有以寒改變志願傾向都是很好的例子。
一想到這,路漫漫便放松了不少,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
韓家别墅二樓,精修的卧室内。
一位小腹隆起的貴婦人,正擰着眉喝着降火茶。
那肚子大概有五六個月大。
路漫漫臉上挂着黑眼圈,眼底布滿紅血絲,一看就知道沒有休息好。
手機發出震動聲,是一串加密的号碼。
曾雲蘭端着茶杯,揉着太陽穴,語氣很不耐煩:“說。”
“夫人,終于查到了。”電話那頭頂私家偵探立馬将圖片和資料發送了過去。
曾雲蘭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點開。
“如您所料,南怡在進夫蘇前一直做着不正經的買賣。”
曾雲蘭冷哼一聲:“她那種矯揉造作的樣子,可不就是陪酒女的做派。”
她漫不經心地翻閱着前面的圖片和資料,都是南怡之前與客人的一些大尺度私密照。
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照片上的南怡和如今的大相徑庭。
哪裡還看得出溫柔賢淑,隻有放蕩妩媚。
活生生的兩幅面孔。
“夫人,這不是最重要的。”私家偵探繼續說:“我還查到她的母親從前是韓瑞也就是韓老爺的情人。”
啪嗒。
手裡的茶杯摔落在地,碎成兩半。
“你的意思是?”她捂住了嘴巴,還是不敢相信。
私家偵探十分笃定:“南怡就是韓總同父異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