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在江淮笙身上,懶得動彈。
江淮笙扒拉我的發旋:“下來換拖鞋。”
我歎了一口氣,從江淮笙的身上爬了下來,左邊看了看,右邊看了看,然後找到了我的拖鞋,兩腳就順滑的套了進去。
江淮笙已經洗完漱了,我就指了指他面前站的位置。
“等我一下下。”
我進了洗漱間,艱難的用小拇指勾起牙杯的手柄處,接了半杯水,杯子就已經開始向另外一邊傾斜,我趕忙用另外一隻手關掉了水龍頭,把牙杯放到了洗手台上。
然後我艱難的把牙膏擠了出來,又把牙刷塞進嘴裡。
刷了半天,牙膏掉到我的衣服上不說,還刷不幹淨。
算了,下次哪裡都可以受傷,唯獨手不行。
“乖乖,你好了嗎?”
江淮笙在外面敲門,我吐掉泡沫,還沒說話這人就已經拉開門進來了。
“……”
江淮笙進來之後,本來就顯得有點狹隘的空間更加逼仄了。
江淮笙整個人存在感極強,乖張陰霾的氣息包裹着我。
我時不時就想要回頭看他一眼,江淮笙就環着胳膊看着我刷牙,我有點不太自在。
本來刷牙速度因為手包裹着紗布而減慢,現在我要時不時看江淮笙兩眼,速度就更慢了。
江淮笙蹙眉,一把從我的手裡奪過了牙刷,掐住了我的下巴:“張嘴,我幫你刷。”
我瞪着眼,癟了癟嘴,愣愣的看着他,嘴裡還含着泡沫:“不要,我自己刷……”
最後,我的抗議無效。
江淮笙帶着我出了小别墅之後,我們兩個人愣愣的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不知所措。
好像沒什麼好玩的,也沒什麼好溜達的。
我們兩個人站在街道上左顧右盼,就像是兩隻無頭蒼蠅般。
最後江淮笙決定他要帶我去見一見他這個玩的比較好世界的狐朋狗友,其中和他一起打籃球的一個“蠟像人”。
我“嗯”了一聲:“那你生活的這個世界有邊界或者盡頭嗎?”
我的腦海裡冒出這個奇妙的想法,便脫口而出。
“不知道,應該和你的世界是一樣的。”
“那這個世界還會有其他人和我一樣沒有身份嗎?”
“隻有你一個,至少我見過那麼多人,隻有你一個是在我們的世界沒有身份和信息的。”
我苦笑了一番,這個世界居然隻對我一個外來人敞開,我居然不知道先該高興還是悲傷。
我,時安尋,一個異鄉之人,在這個奇妙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這也反面證明了另一個問題,隻有我會觸發那個“蠟像人”的機制。
以後,我出門都要依靠江淮笙了,包括一切會留下記錄和信息的東西,我更是離不開江淮笙了。
我突然感覺我像是一個巨嬰。
這個比喻雖然有點好笑,但是特别貼切。
而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還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完成系統給我的任務,攻略江淮笙的好感。
現在我不知道江淮笙對我有多少好感,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是完成前三世的“遺願”,這個“遺願”,我現在都還不知道。
我心裡湧上一股奇怪的情緒,悲催難過,也慶幸還有第二條可以選擇的路。
現在這個路就像是搭建在海市蜃樓上,我看得見,摸不着,踩不到,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