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笙父母是在下午回來的,我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意外的感覺到有點不舒服,頭昏腦脹,還有點反胃想吐。
今天的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湧入我的腦海裡,占滿了我的大腦,讓我的腦袋劇痛不已。
我感覺我的腦袋上頂着一個千斤頂,壓得我擡不起頭來,脖子也酸痛無力。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支起身體坐起來,結果兩眼一黑,伴随着“砰”的一聲巨響,我就從床上翻了下去。
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摔斷了,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開門進來的是江淮聞。
我看着他得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和迷茫,他關上了門,往前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腳步,躊躇不定。
我看出來了,江淮聞在猶豫要不要過來幫我,我很難受,說不出話來,大腦又痛又漲,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占滿我的大腦,侵蝕我的大腦。
江淮聞咬了咬牙,還是朝着我走了過來,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抽起我軟綿無力的身體來。
“死狐狸精,你不舒服嗎?”
我從他的口中聽出了譏諷和微小的關心。
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腿上傳來一陣陣劇痛,骨頭就像是在分崩離析一般化成塊狀。
地闆上冰涼的冷氣死勁的往我的骨頭縫裡鑽,我的雙腿忍不住的抽搐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腿痛……”
“江淮聞,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腿好痛……”
我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隻是順從了我現在本來的求生欲望,祈求江淮聞。
江淮聞一臉無措,抱起我就要往外面走,他都走到門口了,突然頓住了腳步,支支吾吾的想要朝着我說什麼。
我什麼也聽不見,我隻知道我的腿好疼好疼,是一種刻骨銘心,鑽心的疼。
我隻是一直重複着祈求的話,求着江淮聞送我去醫院。
他臉上的咬肌鼓起,似乎經過了一番掙紮之後把我放回了床上,然後就關門離開了。
我看到門口的光也跟着被江淮聞帶走了,卧室裡隻剩下一片黑暗,它們裹挾着我,又黑又冷。
我身上的冷汗直流,滲透了我的衣服,冷的我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抓着被子,我恨不得把被子融入我的血肉裡,汲取所有溫度。
我痛的快要昏過去了,最後我瞪着眼睛看着我眼前的閃現過一抹耀眼奪目,閃爍劇烈的白球在我的面前搖晃。
我好像死了。
痛死了。
“時安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身上的冷意還沒有消散,恢複聽覺的一瞬間就有一道帶有極大諷刺意味的一句話就落入了我的耳中。
這個人的聲音裡都是藏不住的,滔天的恨意。
“什麼……”
我的全身上下都劇痛不已,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嚣着疼。
我迷迷糊糊之中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剛剛睜開一條縫,渾身酸疼的顫抖,那個人不由分說,突然就把我抱進了懷中去。
“時安尋,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
“我有的時候太想弄死你了,偶爾又有點舍不得。”
我擡頭一看,這個人還是江淮笙,隻不過氣質上和以前的江淮笙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這個江淮笙身上的氣質狠辣,喪心病狂,刁滑奸詐,聰哪裡看都不像好人的樣子。
我推開江淮笙,打量了他一番又一番,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