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拍腦門:是向你炫耀嗎?再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我一拍腦門,發過去:梅梓。
她總算有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借你之口,好讓梅梓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我立馬嘔吐,她追加嘔吐。
我躺在枕頭上,看着白瓦瓦的燈,嘀咕着自己這智商,怕是被賣了還會幫别人數錢。不得不向劉萌萌感歎一句:唐唐眼力勁真好,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目的。
劉萌萌幾個白眼就發了過來:跟了唐舜華這麼久,還沒被同化?
我一連三個哭臉:不好意思,悟性太低了。
她還是幾個白眼:難得她不嫌棄你。
為了這個不嫌棄,第二天,我可是很乖的在上班。那花材,被我不辭辛苦打理得朵朵都精神飽滿,每個角度都有最美的模樣。
搞得在規整清單的唐舜華都發現了我的異常:“玉兒,你怎麼了?”
我關上冰櫃門,朝她送去幾個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唐唐,你可不能嫌棄我。”見她不解,我趕緊走過去挽起她的手、搭在她的肩頭,整個身子搖擺着,明晃晃地撒着嬌:“要是下次我又沒聽出來别人的話中話,你可得直接告訴我。要不然你就給我打個眼色,或者扣我手心。對你們來說是層窗戶紙的事,對我來說,可能是堵城牆。”聽到她的笑聲,我繼續讨巧賣乖:“必須上重量級炸藥。”
叮咚,門被推開,我正想開口營業,卻先看到一大束紅玫瑰,颀長的花杆加上碩大的花頭,把後面的人遮得嚴嚴實實。但沒遮得住這位小姐姐飄逸的長發,從絲絨質感的深紅裡洩出了一片墨黑。紅得正,黑得亮,這簡單但又搶眼的配色暗淡了屋子裡其他花兒們的姿色。
我不經喊出了:“厄瓜多爾紅玫瑰。”這就是張揚想要的玫瑰。得提前一周下單才有發貨的千裡挑一的玫瑰。長在火山下的玫瑰。□□最長的玫瑰。這品相,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畢竟,正宗的厄瓜多爾玫瑰,我隻在網上看到。我們店小,沒必要放這些大神。
正沉浸在興奮之中的我,突然發現不對。我們是花店,顧客應該從我們這裡拿花走,怎麼還自帶花進來。退貨更不可能。我們店做不了這束花。
當客人抱着花停在我們台前,緩緩露出紅色背後的容顔,我在心裡點評着:不愧是擁有這束花的小姐姐,這顔值,不低呀。清淡的妝容,卻襯得她更加明媚。
緊接着,她的聲音也露了出來:“木木,好久不見。”
這稱呼,沒聽過,不過從她直直的眼神可以看出,這稱呼的人,就在我旁邊。我看向還被我挽着的唐舜華,幾個問号打在腦門上,她不是叫唐舜華?木木難道是小名?一個眼神熱烈一個略顯淡漠,她們倆認識?
唐舜華可真不像見到故友般喜悅,臉上的冷漠越爬越多。
我正想開口,對面的小姐姐保持着燦爛的笑容先行一步:“你好,可以幫我把花拿一下嗎?”
進店的,我都默認為是客人。客人的要求,我們自然得應。我剛把手從唐舜華的身上滑下,她卻一把拉住,卻依舊冷冷地看着客人,不着一言。再笨的我也發現了她倆必有前因,我被迫夾在客人與老闆之間,氣氛越來越冷。不知可以說什麼的我,隻能用眼神在她倆身上逡巡,心裡直嘀咕:怎麼辦,怎麼辦,這就是傳說中的進退維谷?我還要不要從中調和?
在我焦灼之際,小姐姐也不糾結,直接将這束長杆玫瑰立在了旁邊,然後捏着自己酸軟的手臂,嬌滴滴着:“木木,這花也太重了。”見她還是沒有接話,幹脆自己閑情逸緻般逛起了我們這個一目了然的花店:“木木,你太厲害了。真的開了一家自己的花店。”
看小姐姐不像來尋仇的,我稍稍放了些心,轉頭,十分擔憂地看向唐舜華,她的目光一直追在小姐姐身上,隻是眼裡的那些冷,比零下還寒。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回來了?”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知是不是太難開口,她握住我手心的力量微微加強,讓我感受她此刻略微的不安。
小姐姐聽到她的話,肉眼可見的開心,扭過身子又是一個嬌豔的笑容:“是呀,再也不走了。”說完,她還特意往我們這裡走了幾步。
這可吓得唐舜華拉着我往後傾。小姐姐卻不開心地望向我:“木木,你不是說,你此生隻愛我一個嗎?為什麼拉着她不放!”
這簡短的話裡,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搞得我這個差生簡直理不清。隻一個“愛”字就在我的頭腦裡掀起一陣風暴,被席卷其中的我,漿糊一片,腦子裡、嘴裡,隻剩啊?啊?啊?
唐舜華賬本:厄瓜多爾玫瑰,進價太高,不适合本店。
卡羅拉玫瑰:又叫超級紅玫瑰,最标準的紅玫瑰,深受歡迎的一款。花朵大而飽滿,盛開後鮮豔美麗,但刺多。花語,熱情、熱戀、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