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洛像被落萏打通了任督二脈,每天花買回來,自己就把它修剪好,放到她的書桌上,第二天下班回來在放新的花束進去。
落萏看到他折騰了幾天,給氣笑了:“你要幹嘛?你這是在剝奪我插花的樂趣。”
她發現後面的花束明顯大了一圈,她數過從十一多變成了二十一朵。
陸澤洛正在她房間搬魚缸,聞言一頓:“那你來?”
落萏看着他換過來的玫瑰:“你幹脆,明天買99朵紅玫瑰回來算了,應該就可以填滿了。”
“可以嗎?”
落萏睨他一眼:“你說呢?”
陸澤洛摸了摸鼻子不吱聲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動她的魚缸。
落萏把他插好的黃玫瑰,放到桌子上擺好:“你要搬就搬啊。”
陸澤洛接收到指令搬着魚缸出去,此時花瓣已經裝滿四分之一,已經能想象裝滿之後會有多好看。
落萏站到客廳打理昨天換下來的花,陸澤洛在微波爐旁邊守着。
“明天是八月的開機儀式,從明天起我要跟你一起通勤了。”落萏跟他搭話,手裡的剪刀嘎吱嘎吱地剪着枝丫。
“顧隽來泉城了?”
落萏一愣,嘴角勾起弧度,沒想到他是這個關注點:“對,今天早上落地泉城。”
“在哪裡取景?”陸澤洛追問。
“在我朋友公司。”落萏答。
泉城也隻有武潇潇公司附近适合取景,就連林魚的家也在武潇潇家小區取的景。
“好,我明天早上送你過去。”陸澤洛拿出微波爐裡,已經烘幹水分的花,開始摘花瓣。
落萏以為他還會問顧隽的事,沒想到就這麼一筆帶過了。
陸澤洛注意到她的目光,忍不住挑眉:“看什麼呢?”
“沒什麼,覺得你憋着壞呢。”落萏勾唇笑道,想到一句話,孩子靜悄悄必定要作妖,她倒是願意添一把火,“如果後期有休息的時間,我可能會帶顧隽去工作室,帶他體驗一下年畫的制作。”
“可以啊。”陸澤洛摘花瓣的力道明顯重了不少,“可以啊,他多來幾次,這項非遺真要被他盤活了。”
落萏見他連說兩個可以啊,就很想笑,最後也沒憋住,笑出聲來:“确實要好好謝謝他呢。”
她很喜歡陸澤洛,會吃醋這一點,會讓她覺得他是在乎她的。
“其實你說一聲,我也可以不帶他去的。”落萏繼續挑釁。
陸澤洛聳肩:“帶他去吧,師父他們忙活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總不能因為我的一己之私,阻止文化傳承。”
“有時間,我們一起請他吃個飯,感謝他幫忙宣傳非遺。”現在一系列的現象表明,顧隽當初轉發那條微博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達到正面的宣傳效果也是事實,作為師父的徒弟他應該表示感謝。
“好。”落萏應下,“他要是願意跟你一起吃飯,我會安排。”
陸澤洛忍了半天,沒忍住:“你以為我很想,跟他一起吃飯?”
“你可以不用跟他吃飯,我可以代表你去感謝他。”
“你還想跟他單獨吃飯?”陸澤洛可以接受她跟男同事正常的工作交往,但是這男同事明顯居心不良,更不要說這人還是顧隽。
落萏笑得更開心了,她真的很喜歡老醋壇子。
*
比落萏在家全職寫作,還要稀碎的作息開始了,第一天開機儀式十二點結束,開始拍顧隽的戲份。
他的戲很好NG和笑場的時候較少,但是耐不住有的群演拖後腿,單人戲份基本可以一遍過,但是一到多人場面就少不了反複拍。
再加上走戲,候場亂七八糟的事,這麼一折騰,還沒拍到什麼重頭戲就已經到深夜。
最後一場戲是孟為喻在開會,手機對面是林魚給在他發信息。
落萏坐在導演旁邊,看着監視器裡顧隽的臉,忍不住感慨小八月有這樣一張臉坐鎮,它拿什麼輸。
“咔,今天就到這裡,大家辛苦了。”羅導一聲“咔”吓得落萏一個激靈。
她深吸一口氣,看到顧隽朝她們這邊走來。
“怎麼樣?還行嗎?”他看了下導演,“可以看回放嗎?”
羅導快速給他調回放;“挺好的,無論是畫面還是微表情都很完美。”
落萏湊了過去表示贊成:“從外行人的角度看,非常帥。”
顧隽聽到她的馬後炮,沒好氣地撸了撸她的頭發:“你都在後面犯困了。”
落萏懶得跟他計較他動手動腳的行為,淩晨兩點了,她在家寫文的時候還是很能熬的,但是在劇組,她體驗了把如坐針氈。
顧隽看了一遍回放,滿意地跟導演道謝,準備收工。
“你的八月先生來接你嗎?我送你回家?”顧隽看着已經蔫吧的姑娘,都不想去換衣服了。
“來接我,你快去換衣服吧,今天辛苦了。”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在顧隽面前打哈欠,“我先走了,你回酒店注意安全。”
顧隽看出她是真困了:“走吧,走吧,就你這樣,還想當演員呢!”
“你怎麼知道?”落萏的瞌睡瞬間沒了,有種黑曆史被扒出來的尴尬感。
“你不是在劇本裡寫了,曾經的林魚夢想是當演員嗎?”顧隽神色明顯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