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凜入門第一眼就被獎杯牆吸引住目光。

他走上前看着，這是其他學校網球部所不可能看到的場景。

隻有立海大，關東十四連霸的霸主，全國大賽的優勝社團。

在所有設立了網球部的國中裡，隻有這裡，才能看到如此多關于網球勝利的獎杯。

這裡有定期安排人打掃，因此山崎凜手抹上去櫃子的時候沒有什麼灰塵。

兩個人都還在想着今天吵架的事，什麼話也沒說。

切原赤也搬來椅子踩上去擦上面的獎杯和櫃面，山崎凜從下面開始，一人一邊擦起獎杯。

這些獎杯組成了現在實力至上的立海大網球部，是立海大網球部的榮耀。

也是沉重的榮耀。

所以網球部幾乎全年無休，普通成員不敢懈怠，正選準正選們的訓練量更是遠超其他學校的網球部。

山崎凜看過去，縣大賽優勝，關東連霸，全國冠軍。

親手将一個個獎杯從内到外先用濕一點的布擦一遍，再用很軟的那種幹布輕輕擦過。

山崎凜越擦越慢。

上面切原赤也忍不住說：“你可不要給我偷懶，我們還有其他要打掃的。”

切原赤也看着咋咋呼呼，幹着活還挺利索。

山崎凜翻了個白眼：“你看着這些獎杯，難道心裡沒有想什麼嗎？”

切原赤也茫然：“想什麼？”

山崎凜内心很快閃過一堆問号。

他看着赤也，告訴自己切原赤也嚣張又單純，國文還一般，所以什麼想法也沒也是正常的。

他心裡躊躇，這些應該要部長或者其他前輩來說吧。

麻了，難道這就是一箭三雕嗎？

本來還以為隻是讓我和赤也和好，順便讓我有時間想想立海大。

沒想到啊。

赤也這麼天真，這個難道要我說嗎？

山崎凜下定決心，隻是聊聊天而已，反正我不可能道歉。

他閑聊一樣：“赤也，你當時為什麼要報名立海大？”

切原赤也想也不想說：“當然是因為我們網球部啊，我可是要打敗三巨頭成為NO.1。”

“這樣啊，是因為全國冠軍嗎？要是神奈川有比立海大更強的網球學校，你肯定會去更強的吧？”

赤也撓撓頭：“是吧，可立海大是最強的，我隻會報名這裡啊。”

“所以，”山崎凜笑着說：“這些獎杯也是讓你選擇立海大的理由哦。”

切原赤也看着手上的獎杯若有所思。

兩人繼續打掃着，留在最後弄的幾個獎杯身上的顔色都有些剝落了，這些需要更加小心。

切原赤也突然問：“你呢？凜，你也是因為立海大最強才來的嗎？”

面前隻有一個人，而且赤也還不太聰明的樣子，山崎凜有點坦然：“是，也不是，我之前在關西長大，當時已經有了很心儀的國中，隻是父母工作調動，而立海大網球部的确很強，我才選擇了這裡。”

“那你覺得我們網球部怎麼樣？”

山崎凜沒有說話，專注地擦着手裡的獎杯，過了很久才說：“很好。”我好像挺喜歡這裡。

“我也覺得我們網球部很好，要是晨訓時間再晚一點就更好了。”

山崎凜看着赤也有些苦惱的樣子笑了出來，單細胞生物的思維可真好啊，不會想那麼多。

擦完最後幾個獎杯，山崎和切原累得氣喘籲籲，最後幾個真的是很精細的活。

緩了一會，兩人一鼓作氣把其他衛生一起搞完了。

兩人坐在打掃好的地闆上，面前是高大的一面獎杯牆。

其中有十四個擺在一起，放了整整兩排的看起來很相似的獎杯，那是關東十四連霸不曾被打斷的證明。

還有一個被單獨放一排的全國優勝獎杯。

“凜，我好像有點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了。”

山崎凜感到意外，難道那封很多錯字的挑戰書不是赤也的真實水平，就說嘛，立海大偏差值這麼高，笨蛋是考不上來的。

他傲嬌回應：“才不是我想和你說，是前輩們想要你意識到，而你實在太笨了而已。”

“我感覺這也太，”切原赤也想了一會那個話才說：“不可思議了。”

哼哼，山崎凜看着切原赤也清澈的眼神，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想說的，起來去另一個放了很多相冊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本剛剛無意間看到的相冊。

他拿到赤也面前翻開來，指着其中一張包好的有些褪色的照片。

“我跟你說，這張照片和那個獎杯比我們年紀還大呢。”

山崎凜指的照片和獎杯正是立海大網球部連霸關東所優勝的第一屆。

照片包得很好，也許是經常被翻開了導緻有些褪色了，可上面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像剛拍一樣的燦爛。

随手一翻，裡面每一張舉起獎杯的不知名前輩們，笑的都是那麼燦爛。

這本相冊放的都是獲獎照，下面都有标注拍攝時間和獲得了什麼獎，山崎和切原兩個人就這麼趴在地上翻完了這本相冊。

一張張照片，一個個獎杯它們就放在那裡，靜靜注視着一屆又一屆的網球部成員。

看完将相冊放回原處，山崎凜朝赤也招手：“走了，早上說好的請你吃拉面。”

赤也連忙追上：“那我要吃兩碗，還要多加叉燒。”

“都可以。”

兩人誰也沒提吵架的事，很高興說着晚飯。

山崎凜關上門前最後看了眼獎杯陳列室。

關東連霸，不隻是現在網球部參賽選手們的事情，那也是過往所有為此努力過的前輩們的青春與心血。

所以，立海大關東十五連霸毫無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