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彈幕大都在讨論她昨夜做了什麼,怎麼一覺醒來,任務進度有了進展。
以及在讨論她身邊的燭瞑怎麼變成了燭旸。
大多數人都和她一樣認為燭瞑具有人格分裂症,分裂出來了弟弟燭旸。
而現在已經是白天,正好應了那句“白日是燭旸”的話。
南喬側過頭看向依舊拉着她的手往下走,整個人看起來心情不錯的燭旸。
可是隐藏劇情依舊隻是漲到30℅,難道說她還要找出燭瞑為什麼會出現人格分裂症的原因,才能完善劇情?
似是感知到南喬在看他,燭旸勾起嘴角對上她的目光,“看着我做什麼?是不是覺得白日裡的我比夜晚更有魅力?”
南喬的眼睛微微動了動,配合着哄道:“是呀,剛才乍一看,确實發覺燭旸很好看呢。”
一聽這話,燭旸來了興緻,索性停下來,在樓梯口的平台上停下步子,靠近南喬,彎下身子道:“那南喬說說看...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兄長呢?”
南喬:啊?
你倆不都是一個人嗎?怎麼還要分個高低?
卻見着置身在陰影裡的燭旸,樓梯口的燈光從他側邊打下,他的雙眸竟有些晦澀難懂,那雙黑沉的眸子注視着她,好似她若說不出令他歡愉的話,他便會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南喬被他注視着,背脊有些發涼,莫名有一種像是被極其恐怖的存在盯上了的感覺,不待大腦思考,潛意識已經操縱着南喬順着他的話,哄着他,“自然是你呀。”
說着話,她拉起燭旸的手臂,輕輕搖晃着,眼裡滿是對他的歡喜,嗓音裡像是摻入了蜜一般的甜,“你和燭暝給我的感覺不一樣,相比之下...自然是更喜歡你。”
假的。
南喬心下暗道。
燭瞑與燭旸給她的感覺不一樣是真的,但是作為哥哥的燭瞑冷漠之中卻會對她遷就,含着溫柔,不是一味的掠奪與強行占有。
反而作為弟弟的燭旸總給她一種笑面惡魔的感覺,表面上看着性子随和,卻是那種能弄死人後又笑臉以對的。
是陰冷、偏執的。
更像是盯上什麼了便要弄到手中,掌控得死死的,讓她沒辦法逃離半分。
南喬心下思緒翻轉,她嘴上卻是想要混過去。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般,仰着頭,眉眼彎彎,恰到好處地撒着嬌,一邊又不着痕迹地拉着燭旸往樓下走。
燭旸自是被哄得身心愉悅,一邊順着南喬的力道往下走着,步子随性,一邊又出乎意料道:“既然南喬這般喜歡我,不如就讓兄長永遠不要醒來,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可好?”
突然聽到這話,南喬心内咯噔一下,腳步不可控制地停住了,他要讓燭瞑永遠沉睡?他要永遠掌控這具身體!
“怎麼?”燭旸眼底發暗,意味不明道:“南喬不願意?”
“難不成南喬剛才說更喜歡我...是假的?”
南喬猛地搖頭,不住地否認,“不是不是。”
“那是什麼?”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無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南喬剛才的反應,好像是不願意讓我取代兄長,永遠陪在你身邊呢......”
南喬懵了,她過去二十年的經曆裡,哪怕父母早逝,可哥哥南陽依舊将她保護得好好的,哪裡遇見過這樣的人。
喜怒無常,偏執難搞。
一時間四周寂靜無聲,燭旸就這般等着南喬說話,那模樣特别吓人。
他不會真的要取代燭瞑,占據整個身體吧?
直播間的彈幕默默滾過,
“我的媽耶...這就很吓人了。”
“第二人格想要取代第一人格,獨自占據整個身體,好有野心,好...變态...”
“而且他一直在追問主播更喜歡燭瞑還是他,燭旸好像不認為他和燭瞑是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主播該怎麼辦啊?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總感覺主播要是回答的讓他不滿意,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他會打人嗎?”
“前面的,這兒可不是什麼家庭倫理劇,這裡是恐怖遊戲世界,大膽一點,他會殺人嗎?”
南喬一時間臉色煞白,
她該如何回應,該怎麼打消他的念頭?要是回答得不好,他會殺了她嗎?
南喬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割裂感,不敢将身前的燭旸和之前相處過的燭瞑聯系起來,他們根本不像。
眼皮不安地跳動着,左手手背上的蛇紋好像感知到了她的慌亂,發光發燙。
她垂下眼睫看了過去,猛然間想到她的伴生天賦,系統說了她的伴生天賦使用後,被使用者不會對她産生一點兒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