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趙即安。”
“年齡。”
“18”
“家人朋友在哪裡。”
“死光了。”
趙即安眯着眼,白熾燈強光直愣愣打在她臉上,讓她睜不開眼。
眼前桌前長官一身緊身衣,垂着眼皮等着她看,似要從她表面上看出撒謊言裂痕。
“那為何你還活了下來?”
那咋地,我不應該活着嗎?
趙即安咽了口唾沫,忍住滿口國粹,“我不知道。”
長官皮質手套摘下放在桌子上,修長指尖摩挲黑色金屬筆。
他大概不是專業的審訊員,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隐約還露出鷹頭勳章。
應該是上校級别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片刻後,長官打開耳麥說話,印證了她的猜想。
“小李帶她進基地,錄入意識體。”
“收到,長官。”
一直靜默在趙即安身側的審訊員在趙即安被帶出門之際,出聲道,“她有問題。”
“我知道。”年輕的長官低頭,在審訊書上勾勾畫畫。
“是那位找的?”
“嗯。”
“可她的意識體是D級。”審訊員面色赤紅,沖動地大吼,“不可能是她!”
“可她活下來了,不是嗎?”長官頭也沒擡,将意識體鑒定書扔給他,“你看看吧。”
姓名:趙即安
年齡:18
...
意識體等級:D
意識體波動:未知
“可是無波動人也是未知啊。”審訊員還在猶豫
“給自己一點希望吧。”
審訊員捏着薄薄的數據屏,緩緩閉上了眼睛。
“但願如此。”
————
“趙小姐,這裡是政府幸存者地域,這是您的房間,前兩個月會有2000新城币打到您的卡上,作為幸存者補貼。住所在第三個月也會收費哦,請您及時找到工作,祝您生活愉快。”
“好,謝謝您。”
目送小李走後,趙即安捏着鑰匙,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她站在髒兮兮鐵門門口,木制門外面還有一層防盜門,幹涸的血迹混雜着腐爛的軟質□□粘在鐵門上,讓人多看一眼就想吐。
整個幸存者公寓破破爛爛,像被遺忘在上個世紀的危樓。很難想象在科技發達的世界裡,還會有這麼古老殘破的建築,簡直連她阿婆的村莊都不如。
“吱嘎。”對面鄰門打開,露出一雙灰沉的眼,掃視了一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類似的聲音陸續傳來。
這是新型打招呼方式嗎?
趙即安沖着她友好鄰居展示溫暖的笑容。
樓上下的新鄰居跟見鬼似的惶恐不安,砰的一聲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