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門聲不絕。

“聯邦警察，請他人離開現場。”

趙即安被外面的動靜吵醒。

什麼玩意，一大早還讓不讓人睡覺。

趙即安胡亂撓了撓了亂糟糟的頭發，實際上也沒好多少，頂着雞窩頭，打開兩層加固門。

擡眼間，直勾勾撞進他的視線。

他死了。

趙即安見過他，昨天她來的時候他開過門，在走廊上面安靜的注視着她，在發覺趙即安發現後，他才收回視線轉身消失。

而現在，他仍安靜地注視着她，任由警察勘察他的身軀。屍體散發出淡淡的臭味，形成局部的屍斑。肌肉也開始松弛，整個軀體膨脹一圈。

“身體未受到傷害，懷疑遭受阿喀琉斯攻擊。”

聲音很小，但她聽見了。

趙即安瞳孔猛縮，與警察對視，随機移開視線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實際腦海裡早就打起了架。

阿喀琉斯，這裡怎麼會有阿喀琉斯？不是說幸存者基地外來意識體已經清除幹淨了嗎？周圍的鄰居頂着一張臉，圍在周圍看起熱鬧，似乎見怪不怪。

為了避免别人發現異常，趙即安調整好表情，向樓下走去。

————

一樓有劣質營養液售貨店，趙即安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剛剛被吓了一跳沒有感覺到，現在饑餓感席卷，整個人暈乎乎的。

看店人是個老婆婆。

昨日趙即安來時已經和老婆婆照過面，她安靜的坐在店，直勾勾盯着趙即安。

空洞的眼神看得趙即安一身雞皮疙瘩。

趙即安又不服，也直直瞪回去。

面無表情的老婆婆突然笑了起來，增添了點人氣，驅散了點詭異的氣氛。

————

趙即安前腳踏進店裡還沒落下，老婆婆隔着簾子聲音傳了出來，“你還活着？”

趙即安嘴角抽了抽，收回懸在半空的腳。

怎麼一個兩個都對她活着的這件事十分驚訝！？

她趙即安是不是不該見到太陽？

“其實我是不怕太陽的鬼...”趙即安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看見老婆婆又直勾勾盯着她，悻悻收回視線。

“是鬼也被人吃掉了。”

這老婆婆跟封建老巫婆似的神神叨叨的，淨說些趙即安聽不懂的話。

“買兩瓶營養液。”

“一百新城币。”老婆婆掀開眼皮，好奇問道“你怎麼殺死他的？”

“殺誰？”

“你樓上鄰居。”

“是阿喀琉斯殺得，不是我殺的。”趙即安皺着眉頭，四顧周圍，生怕聯邦警察聽了這瘋婆子的鬼話，把她給抓走了。

“你殺的。”

“我沒殺。都說了，他身體沒有刀痕，不可能是我殺的，是阿喀琉斯趁他睡眠中殺了他。”趙即安有些氣憤，自己就是餓了買兩份營養液，被人咒死不說，還非說自己殺人了。

“不應該。”瘋婆子突然出聲，喊住趙即安。

“什麼不應該?”趙即安停在門口，皺着眉頭。

這個老巫婆像是知道什麼，但什麼也不說。

故作神秘。

“鎖上門。”遲疑了一下，趙即安利索鎖門，随即搬起凳子坐在老婆婆對面。

“那個男人想殺了你。”老婆婆開口就語出驚人，“但你沒有死。”

“你怎麼知道？”

“他是慣犯。你住的那間房，曆代人都是他殺的。有錢的沒錢的都會殺掉。”

“他怎麼殺的？”一想到今早差點死的是自己，趙即安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不知道在哪裡偷來的了意識體剝離書。”

意識體剝離書，又稱為靈魂枷鎖，可以使本體陷入沉睡，意識體上升共同空間。

聯邦政府有專門收容意識體的地方——午夜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