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不敢置信地望着趙清歡,卻見她對南淩十分依賴,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
“是他救了我。”趙清歡的目光變得清冷,至少比在陳州時冷了許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馬老師呢?”宋玉充滿了疑問。
趙清歡一聽到“馬老師”,眼淚嘩嘩往下淌,恨恨地咬緊後槽牙,眼睛也紅起來。
南淩見她如此,慌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裡:“不怕,歡兒!”
趙清歡渾身發抖,似乎想起什麼可怕之事,緊緊縮在南淩懷裡。
“宋姑娘,你先回去吧,朕看歡兒還沒準備好見你。”南淩的話把宋玉推了出去。
趙清歡并未去看宋玉,隻是靠着南淩,一動不動。
一路上,宋玉腦海裡全是趙清歡驚駭的模樣,怎麼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八方尺素又送來了一封信,是晏山青寫來的。
這一次,晏山青講了一件大事。
趙清歡在陳州花戲樓唱戲時,遇見了一個出手大方的老闆。
那人一擲千金,點名要讓趙清歡作陪,可趙清歡不願意,于是這老闆就使了個下作的手段,強取豪奪逼她就範。
馬喜娘為了救趙清歡出來,去請梁大人,沒想到梁大人竟然和那老闆串通一氣。
馬喜娘不僅沒救出自己的徒兒,還被梁大人關進大牢,不久死于疫病。
而趙清歡一路逃出陳州城,至今下落不明。
這麼說,趙清歡那日逃出城之後是被南淩所救。
宋玉放下手裡的信,不禁為陳州孤獨園裡的那些孩子擔憂。
大梁的官員竟如此與商人沆瀣一氣,禍亂百姓,實在讓人心寒。
“姑娘,大人怎麼說?”玲珑端着剛切好的水果進來。
宋玉搖了搖頭,信上根本沒說要回來的事情。
“别擔心,南大人也在呢!”玲珑瞧她眉頭擰着安慰一句。
是啊,南銘也在呢!宋玉長長出了口氣。
第二天,宋玉主動進宮,想再見見趙清歡。
過了好一會兒,南淩才讓她進去。
一進門,見趙清歡臉色不像昨日那般蒼白,開口問:“清歡,你好些了嗎?”
趙清歡聞言笑笑,起身來拉她:“我好多了。”
南銘識趣地說:“你們在這裡說,朕去禦花園逛逛。”
此時宋玉才大膽起來,一把抱住趙清歡:“清歡。”
“玉兒,昨日實在慚愧。”趙清歡拍拍她後背,挽着她坐下,這才緩緩道來。
從東京回到陳州,趙清歡依舊在花戲樓裡唱戲,依舊是當之無愧的花戲樓名旦。
一個江南來的富商邵慶經常來捧場,每次都要去後台與她說話,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幾分交情。
那日,邵慶設宴請她吃飯,還有意無意表示要娶她做妾。趙清歡一口回絕,起身要走,卻被他強行抓走,關進一個房間裡。
三日之後,邵慶在她餓得快不行時過來,在她面前放了一杯酒,說隻要她喝了這酒,就此與她恩斷義絕。
趙清歡一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可沒想到這酒有問題,剛喝下她就渾身發熱,自知中了毒,慌忙逃竄。
那邵慶不慌不忙,看着她出了門,像個獵人一般開始了抓兔子的遊戲。
但趙清歡被他追了一路,始終沒被他抓住,卻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趙清歡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裡,醒來時就看到了南淩,可渾身□□,必須靠男人才能解,就這麼與南淩發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事後,她才得知這裡是大燕皇宮。
宋玉聽得心驚肉跳,又匪夷所思。
“這麼說,南淩去了陳州才救了你?”宋玉問。
趙清歡紅着臉搖頭:“他不肯告訴我。”
宋玉不信地看着她:“可我瞧你對他沒有那麼排斥。”
“你……”趙清歡臉霎時紅得滴血一般,“我沒有。”
“那你知道馬老師死在了大牢裡嗎?”宋玉一句話令趙清歡渾身一顫。
“怎麼可能?”趙清歡眼淚簌簌下落。
“晏山青告訴我的,她為了救你去找梁大人,可梁大人與那富商是一夥的,把馬老師關了起來。”
“狗官!”趙清歡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