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熱,宋玉屏住呼吸,怔怔地望着他,嘴裡的動作也停了。
男人伸出大拇指在她唇上輕輕擦了一下,低聲笑:“饞貓,蹭到嘴角了。”
宋玉從未覺得晏山青的笑聲有這麼誘惑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晏大人的笑聲真好聽。”
晏山青眸光深得要把她吸進去,深吸口氣從她臉上移開,背對她。
宋玉從他背後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看見他耳尖發紅,背也微微僵直,看來是害羞了。
難得晏大人還有這樣一面,宋玉忍不住起身走到他面前仰着臉瞧他:“晏大人,你臉紅了?”
男人繃緊臉,看她一眼:“看錯了。”
“才沒有!”宋玉恨不得自己手裡有架相機給他拍下來,“晏大人,我聽玲珑說你去給我置辦宅院了?”
男人的臉恢複如常:“是啊。”
宋玉見他答得認真,噗嗤笑出聲來:“原來晏大人也信玲珑胡謅的話。”
“若是有道理,便不是胡說。”男人說得坦然,上前拉起宋玉的手,“這宅院隻屬于你,哪天你不想理我,就帶着孩子住進去。我也好找得到你。”
宋玉哧了一聲:“你這算盤打得好。”
“怎麼?難不成你不想讓我找到你?”晏山青握緊她的手,以詢問的眼神看她,“嗯?”
宋玉故意說:“那還得看我心情,萬一你把我惹毛了,說不定我把孩子一起帶走,你找都找不到。”
男人的神色忽然嚴肅,一把将她拉進懷裡,死死扣住,下巴緊緊抵着她的額頭:“不許!我保證以後絕不惹你生氣!”
宋玉感受到男人霸道、強烈的獨占欲,艱難地喘口氣:“晏大人,我要憋死了。”
晏山青稍稍松了松箍着她的手臂,依然環着她:“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宋玉把腦袋靠在他胸口,安慰道:“我的晏大人,放心,這輩子我不會丢下你的,除非我死。”
“不許胡說。”他再次抱緊她,“明日我帶你去淩雲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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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寺,在宛京西北側的山巅之上,因站在寺裡便能俯視群峰雲叢,故稱淩雲寺。
宋玉不便走路,是被人擡上來的。
腳落地的那一刻,宋玉身子不穩,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幸好被晏山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了回來。
驚魂未定的宋玉趴在晏山青的懷裡,好久才平靜下來。
“沒事,有我在。”晏山青拍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撫。
宋玉從未覺得自己這麼矯情,被人安慰半天還心裡慌亂不堪,一直安定不下來。
夢玲和玲珑一個勁兒在旁邊自責:“都怪我不好!”
宋玉這才反應過來,慢慢從晏山青懷裡擡起頭來,滿臉歉意說:“我沒事,就是轎子做久了,頭暈。”
“姑娘,我學功夫還不是為了保護姑娘周全,方才竟然沒能及時拉住姑娘,真是慚愧!”
晏山青瞧夢玲說得情真意切,這才出聲:“都别自責了,有我在,你們姑娘有我護着。”
宋玉注視着他,瞧他一副有擔當的模樣,心裡浮起一絲甜蜜。
淩雲寺香火旺盛,來上香的人很多。
宋玉頭一回來,被這人頭攢動的場面驚呆了,根本擠不進去。
好在是晏山青早花了錢,他們便能進大殿裡跪在佛像前祈福。
平日裡,沒有人能進來,隻有來貴客,方丈才會允許進來。
晏山青與宋玉跪在佛前,耳邊是方丈的禱詞,就這麼跪了半個時辰,才聽方丈說:“晏大人,晏夫人,二位可以起來了。”
宋玉睜開眼,還沒起身胳膊被人緊緊抓住,見晏山青過來:“别動,我來扶你。”
宋玉憑着晏山青的力量緩緩起身,聽得方丈朗聲說:“阿彌陀佛!二位真是天生一對!我已為二位向佛祖祈福,祝你們長長久久,相伴終老。”
晏山青被方丈說得心喜,又讓人給功德箱裡塞了一疊銀票。
宋玉不是心疼錢,隻是覺得祈福這玩意兒就是圖個吉利,哪裡用得着這麼捐錢?不禁在心裡歎了口氣,但看晏山青面帶笑意又覺得不虛此行。
下山時,晏山青帶去看新置辦的宅院。
仰頭看見“宋宅”兩個大字,她想起當年在陳州買的桃苑。
晏山青好像看穿她的心思:“我回宛京之前把陳州的桃苑交給了文媚娘。”
宋玉擡眸看他:“晏大人又先見之明,我也正有此意。”
倆人攜手進門,迎面是一扇水墨畫的屏風。
屏風後,六間堂屋,中間兩個是會客廳,左右各兩間分别是練聲廳、練功房。
堂屋兩側各有一個連廊通往卧房,連廊中間一片空地上有一圓形魚池,魚池四周各種各樣的花卉,此時正開得爛漫。
宋玉從左側連廊探出頭來,趴在扶手上看魚池裡遊來遊去的小魚,心裡一動,嘴角微微翹起。
“喜歡的話,以後在花苑也挖一個。”晏山青瞧她興緻勃勃,在一旁扶着她,幫她減輕肚子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