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日是上巳節，大辦一場生辰宴肯定是沒有時間的呢，不如送份禮物表示一下，畢竟裴子昭前面還幫了自己，做個小白眼狼還是不太好的。

……

裴子昭抿了抿嘴，沒有伸手接過。

不至于吧……黎漫時不禁在心裡疑惑道:這份仙草還是自己花了八百靈石才從别人手裡買下的，她知道裴子昭不缺錢，但這好歹也是自己的心意啊！

于是她話語含糊道：“這個……你不喜歡？”

說完還擡眼瞥了眼裴子昭，少年眸色深沉，周圍的燈火照在他眼中似有點點星光，卻又帶着些許黎漫時看不懂的情緒。

生辰禮物嗎……

“阿昭這把劍陪了娘許久，你不是以後想成為劍修嗎？娘把他送給你好不好。”

戴着月牙白錦繡面紗身穿梨花白衣衫的女子手握青玄劍将它交予隻有十歲的裴子昭手上。

女子聲音如細流語調溫和，裴子昭雖從未見過他母親面容但一雙柳葉眼也足也讓人看出是個美人。

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抱住他母親的肩膀，笑呵呵地說：“爹我啊，不會武也不是修仙的以後就靠阿昭來保護我們了。”

幼時的他接過劍在後院中圍着父母親跑，笑呵呵地開口，“好耶！以後我要成為劍道一術的魁首，保護爹娘……”

後來城中被魔族入侵，平時看着柔和的母親舉起劍掩護城中人逃離。

他永遠忘不了當時的場景，一道道劍氣劃破長空，城内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魔将的嘶吼聲，許久周圍安靜了下來大門敞開裴子昭掙開父親跌跌撞撞地沖進城内，遍地魔将身軀，而他的母親在屍身中央站立，身上素白的衣衫被鮮血染紅，回眸看着自己喃喃道：“阿昭對不起，以後娘就不能陪你了……”

話落，便如雲霧般消散，“哐啷”一聲餘音袅袅那把劍掉在地上。

“娘……娘！”

裴子昭大步跑去，聲音撕心裂肺，撿起那把劍跌坐在地上。

“阿昭……”

緊随而來的裴父控制住雙手的顫抖，步履蹒跚，雖是極力在控制情緒但說出的話卻帶着沙啞，“是我……是我沒用。”

裴子昭沒有說話轉身跑開了，那日是他十三歲生辰……

“師兄？裴師兄？”

聽見聲音裴子昭回過神來，伸手拿過黎漫時準備收起來的禮物淡道：“這禮物也就那樣，我拿回去喂兔子。”

什麼？

喂兔子！

大膽！自己都沒買過這麼貴的東西，他竟然拿去喂兔子，真是野豬吃不了細糠。

罷了今日是他生辰，由他去吧。

黎漫時擡頭看着滿天星光，想起了每次生日哥哥總會讓自己許願，便開口問道：“今日是你生辰，你不許個願嗎？”

許願？

裴子昭環抱着雙手，轉頭看着黎漫時不屑地說：“我不信鬼神，有空許願不如求求自己真實。”

“那……我來許一個？”

黎漫時将手搓成拳抱在胸前閉上眼睛嚷嚷着，“就當這是流星雨了。”

“家人平平安安。”

“快點還清欠裴師兄的靈石，贖回玉佩。”

“修煉精進一些，變強！”

說到這裴子昭随口附和道：“這個願望不錯，但别白日做夢。”

黎漫時沒理他自顧自說了一大堆後安靜了會，煙花已經落幕，周圍又恢複了人潮湧動的趨勢，天色已晚，裴子昭以為她說完了正想催促她時，耳邊倏地傳來女子甜美的嗓音。

“今日是你生辰那就祝裴師兄你，昭昭如願，歲歲安瀾。”

今夜上陽城的風很大，帶起黎漫時額間的碎發，她許着願，而裴子昭看着她，這一眼讓他覺得平時無聊的鬧市也多了幾些趣味……

在無人處，城牆上身穿蒼青色衣衫的女子注視着下面燈火萬家，蒼白的指間撫過坐在圈椅中的男子，而那名男子竟是一具軀殼。

安若初笑得凄涼，喃喃道：“江元，你很快就能回來了。”

……

“天哪！段師弟你這是……”

城門處黎漫時看着段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頂着個熊貓眼憋着笑，“真心實意”地關心道。

要不是黎漫時那嘴角和眼角在瘋狂抽搐，他可能就信了。

段寒擺了擺手摸摸臉，無精打采道：“沒事，撞樹上罷了。”

黎漫時沒拆穿他，而是一臉姨母笑地看着拉着小手的兩人。

看來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我的系統呢？不來和我彙報下進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