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提亞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她知道為什麼要把她們倆都綁起來了,一個做祭品,一個做食材,算盤打得芬裡斯王國的人都能聽見。
屋主完全可以讓仆從控制她,不知道為什麼并沒有那麼做,可能是對食材的處理有要求,但這無疑給了她一點空間。
達提亞娜腿上是綁着火/槍的,但這個時代的火/槍是燧發槍,隻有一發子彈,她之前是去參加沙龍,身上自然不可能帶□□和彈丸之類的随時準備裝填子彈,所以她隻有一次開槍的機會。
幸運地是,那是一枚特制子彈。
從她這個角度,很難看清獻祭儀式的全貌,隻隐約覺得和她上次畫的不太一樣,她又扭頭去看屋主的影子,并沒有想象中的觸手,但也不是人形,像一張鋪開的幕布,大得甚至竄上了天花闆。
這讓她想到了之前在通道看到的奇異黑影。
達提亞娜:“……”
達提亞娜:“……”
啊,這可悲的家夥,該不是被這東西給誤導了吧?!那個躲進他影子裡的東西,他之前做儀式的時候莫非就是呼喚到了這玩意,然後被找上門了?!
對啊,要是他真的召喚出了什麼,應該從召喚出的東西上下手研究才對,不太可能執着于淘書淘翻譯,她沒有用錯儀式,那個儀式就是個聊天平台,區别在于她開的私聊頻道,屋主卻在那整搖一搖附近的人!
離譜,太離譜了!達提亞娜甚至想問他,是沒有其他朋友了嗎?!看他搖出來個什麼東西!
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估計是屋主用小刀劃開了她的手指。
“何物會褪變?”
又一刀劃在她手腕。
“何物帶入光?”
眼看一刀比一刀厲害,下次說不定要整個大的,達提亞娜咬牙,猛地扭身朝他鼻子撞了過去。
屋主被撞得往後倒,她想都沒想,争分奪秒地往前湊,一膝蓋磕在他拿刀的手腕上,屋主手腕一麻,很快松手,她立刻把刀撇開。
眼看屋主要爬起來,她一個用力,跳到他腹部,把他磕得嘔都嘔不出聲。
“我還沒見過不怕被打鼻子的人。”
她輕聲說完,便想去拿剛剛的小刀好用它解開繩子,但還沒摸到,頭上就被人重重錘了一下,當場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達提亞娜緩了好一會兒,意識到是護住的仆從動手了,但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沒有立刻摁死她,在對方抓住她的頭發想要再給她來上一拳的時候,屋主捂着肚子出聲阻止了。
“咳,停,停,不能,破壞……”
她都有些想笑了,這是為了保證食材的品質嗎?
二對一,她還被捆着,自然沒什麼勝算,但就在她頭腦風暴的時候,另一邊傳來了東西倒地的碰撞聲。
屋主抽了口冷氣,忍痛爬起來走到布置儀式的地方,暫時沒空理會達提亞娜。
她轉頭去看,原來是卡佩羅小姐把燃燒的蠟燭撞倒了,又把其他祭品蹭得亂七八糟,甚至有部分被踢出了獻祭範圍。
屋主倒也有幾分機靈勁兒,叫了仆從過去按着卡佩羅小姐,他好重新布置一番。
但這就導緻達提亞娜這邊沒人了,她趁着空擋,一邊挪動身體找小刀,一邊觀察那邊的動靜。
屋主還惦記着要食補,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裡看祭品,隻叫仆從看着卡佩羅小姐,防止她又做出什麼破壞儀式的舉動,自己則回到達提亞娜這邊。
單挑她是不虛對方的,但小刀被她的裙擺擋住,找起來很麻煩,她想了想,決定等屋主找到了,她再動手搶過來,這樣方便又快捷。
屋主也不講究,蹲身抓着她的裙擺翻來翻去,時不時還推她一下,達提亞娜一直扭着脖子看他的進度,在他剛摸出刀柄的時候就趁着對方探頭取物一時不查撞了過去。
這第二個頭槌直把對方撞得鼻血直冒,因為鼻子酸痛的緣故,眼角溢出淚水,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達提亞娜趁機去摸小刀,她的姿勢實在不便,把自己扭得手腕刺痛才勾到刀柄,但另一隻手也摸了過來,因為掉眼淚視線有些模糊,屋主的準頭不是很好,他估計是以達提亞娜做參照伸手的,一把抓在了體型更大更顯眼的她身上。
達提亞娜:“……”
她帶着微笑,一把抓住對方粗糙的手反擰了回去。
“亂翻淑女的裙擺,這實在是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