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was a song.”

“You came along.”

“I lay awake the whole night through.”

抓着玩偶的手，她開始一場實際隻有一人的雙人舞。

“If I should dare.”

“To think you care.”

“This is what I\'d say to you.”

“You were meant for me.”

“And I was meant for you.”

眼看場面越來越奇怪，站着旁邊的侍衛躊躇片刻，還是選擇出聲打斷：“小姐，這個天氣再玩下去，就，就要生病了，還有那個……”

這麼會兒時間他們也看出來了，那大概不是真人是玩偶，但這麼吊着也很詭異，更别提自家小姐還在跟它拉扯跳舞。

“啊，确實如此。”

達提亞娜頭頂寬檐帽上的羽毛已經黏成幾縷不能看了，她擦了擦臉，臉上并沒有之前唱歌跳舞時的興奮，面無表情地向侍衛伸手，讨要斧頭。

在拿到斧頭後，她揚起手臂，幹脆地砍斷了繩索，在樹幹上留下一道傷痕，斧子卡住了。

她沒有理會，也沒有要拔出來的意思，就這麼俯身拿起濕透的玩偶走了。

侍衛們面面相觑，有些猶豫地把斧子拔了出來，然後小跑跟上她的步伐。

馬車就等在路邊，車夫見他們過來，正準備打開車門，就先瞧見達提亞娜懷裡抱着的人偶，他愣了一下：“神啊，這極惡的罪，是誰把這麼小的孩子丢在外面？還下着雨呢！”

“不用擔心。”

“是啊，好心的小姐，快到車裡來，想必——”

他梗住了，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達提亞娜輕描淡寫地伸手，咔的一聲，掰下來一個頭。

車夫捂着胸口退了幾步。

“如你所見，隻是個玩偶。”

車夫：“……”

在場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地感到窒息和震驚。

一位侍衛吸了幾口氣，忍不住委婉道：“這有些，過于直接了。”

達提亞娜挑眉，下一秒她揚起笑容：“抱歉？”

這麼說着的時候，她一左一右，毫不在意地把頭和身體分别塞給了兩個侍衛，然後自己鑽進車裡。

這麼亂來的後果就是回家後清洗幹淨的達提亞娜一邊喝着熱茶，一邊聽母親抱怨。

“天啊達尼亞，你怎麼能做出如此粗魯的事，砍樹？那是平民才做的事，還有這個，這個什麼東西，”伯爵夫人指着地上的玩偶，“趕緊丢掉，如果你想要，外面的商人會拿最新式流行的商品供你挑選，而不是在外面撿垃圾！”

“那就丢掉吧，”攏了攏身上的蕾絲披肩，達提亞娜無所謂地表示。

伯爵夫人的臉色好了一點：“最近事情太多，都沒來得及給你添置衣服和飾品，也難怪你會向我抱怨，但這種方式是不行的，沒有下一次哦。”

喝茶的動作微頓，達提亞娜想了想，決定不去糾結，反正這個家裡她不了解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糟糕的是，這件事傳到了列昂尼德那裡，在聽到那熟悉的冷笑的時候，她開始思考到底是誰那麼大嘴巴，最大的可能就是母親随口向父親提起，而列昂尼德剛好在旁邊聽見了。

等她收起思緒回到眼前的時候，列昂尼德已經安靜了。

他一向不喜歡長篇大論，譏諷着直擊重點才是他慣常的作态，她也不願意去問他說了什麼，既然沒聽到，就當沒有。

她冷淡地點頭，從他旁邊走過。

身後傳來鞋跟和石料地闆碰撞的聲音，她沒有在意，像忽略風聲一樣忽略了它。

那個玩偶最終沒有丢掉，倒不是有人見獵心喜私藏了它，而是某種意義上很符合幻想的結果，丢不掉。

昨天負責處理玩偶的女仆一覺醒來發現玩偶吊在床前，發出的尖叫引來了方圓百米的人，然後越傳越離譜，等到安妮跟達提亞娜說起時，已經變成女仆醒來發現自己被吊在門前，玩偶還抱着她腦袋的版本了。

就離譜。

達提亞娜禮貌詢問：“那麼那位可憐的姑娘還活着嗎？”

安妮用力點頭：“活着的，幸虧玩偶保住了她的腦袋啊。”

“？”

你沒說錯吧？我看那是想摘掉她的腦袋吧？

後續幾天大家陸續嘗試，沒有一個人能成功丢掉那個玩偶，誰丢它，第二天它就一定會吊在誰面前，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執着了。

有關玩偶的流言越演越烈之後，達提亞娜率先做出反應。

“下次嘗試的話，把頭和身體分開丢吧。”

沒有腦袋，就無法上吊了，因為繩子卡不住嘛。

在她說出這種話後，安妮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