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莫名感覺到一股無形壓力,他就這麼頂着這種壓力,對警察解釋都是一場誤會。
鄭嶽一聲不吭的看着方程與警察交涉。
警察也隻好公事公辦,表示他們有出警記錄,如果方程考慮好了,可以選擇再次報警,另有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小警察,順便鼓勵了方程,讓他不要向黑暗勢力低頭,警察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
方程再三感謝了後,才将人送走,病房裡又隻剩下他們二人面面相觑。
方程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平常他不這樣的,一定是鄭嶽氣場太強了,他一個小喽啰,面對一出手就是幾千萬的集團大總裁,心裡不自卑才是不正常的,對,就是這樣,方程這樣安慰自己。
鄭嶽看着方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主動開口了:“你考慮清楚了嗎?要不要跟我走?”
就在方程猶豫的一瞬間,鄭嶽内心已經想了三四種辦法,強制也好,演戲也罷,總之,綁也要把他綁走,不能再放任他自輕自賤了。
“好。”
直到方程坐到了鄭嶽的車上,他才開始恍惚,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跟人走了。
開車的是鄭嶽的助理,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看着也是一表人才,鄭嶽就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上都在看手機。
方程在後排能看到鄭嶽的後腦勺,暗自感慨,怎麼有錢人連後腦勺都長得這麼完美,老天真是不公平。
到了目的地,一表人才的助理就走了,鄭嶽領着方程坐上了電梯。
方程在車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種小區,他送外賣的時候都進不來,隻能交由大門口的管家,管家在進行二次配送。
直到鄭嶽打開了房門,才更加令他震驚,僅僅是客廳,就有農村辦酒席時,特意在縣城選了豪華的宴會廳那麼大。
鄭嶽在門上擺弄了兩下:“愣着幹什麼,來輸指紋。”
方程已經震驚了太多次,他怕自己的臉部肌肉就此定型,于是捏了下自己的左耳,故作輕松的說:“這不太好吧?”
“我說了會幫你,意思就是你的全部我都管了,從飲食起居到生活方方面面,我全部都管。”
鄭嶽說的認真,方程聽的不可思議,鬼斧神差的說了句:“你不會要把這房子送給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聽話的話。”輸入指紋的時效過了,電子鎖滴滴的響起了提示音,鄭嶽又低頭去擺弄門鎖,完全沒有想自己輕輕松松的兩句話,給方程帶來了多麼大的震撼。
什麼?他讓我乖乖聽話?聽什麼話?
短短一兩秒的功夫,方程腦海中閃過了無數七七八八的污糟畫面,他有點害怕了,錢固然重要,但是小命更加寶貴,如果被玩殘了,有再多的财富,恐怕也無福消受,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想逃跑。
電子鎖再次響起了“請錄入指紋”的指示,鄭嶽回頭看向方程:“快來,别浪費時間。”
方程警覺的說:“我隻能接受在上面。”
鄭嶽愣了一下,才明白方程的意思,簡直哭笑不得:“你想多了,我對你沒那種意思。”
方程不信:“若不是圖色,誰會對陌生人一擲千金。”
“我給你錢了嗎?什麼時候?”
方程不出聲,但是成年人的警覺性,此刻在提醒他,不要輕易踏入那個門。
鄭嶽接着說:“剛才在醫院,應該讓你照照鏡子的,是我疏忽了。”
方程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此刻被人吐槽了,心裡頓時又生出一股不服氣,從小就沒人說他長得醜,就因為長得好看,小時候被養父母懲罰不準吃飯的時候,鄰居還偷偷給他塞吃的。可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跟人來了,在進門時又生出猶豫,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那你圖什麼?”
鄭嶽終于忍不下去了,他一把扯過方程,強制的掰開他的右手大拇指按了上去:“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究竟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方程像是被踩到了痛處,惡劣的說了句:“沒有人教,自學成才。”說完也沒再反抗了,任由鄭嶽牽引,先錄好指紋,又被推進房門。
“櫃子裡有拖鞋,自己換。”鄭嶽換好鞋後,去廚房接了兩杯水,出來的時候,方程已經乖乖坐在沙發上了,這讓他無比滿意,将水遞給方程:“你先住在這裡,養傷的這段時間,可以想想有什麼打算,以前的工作,不要做了。”
方程喝了口水,試探的問:“你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
鄭嶽始終站着,盡管他表現的非常平易近人,可還是讓人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做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以後你就住這裡。我等下還有事,剩下的等晚上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