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林老師送到，工作就完成了，跟大家打了招呼後就走了。

鄭嶽向方程介紹：“這位是林老師，你隻要跟着他好好學，數學和物理都沒問題。”

方程直接彎腰鞠躬：“老師好，學生很笨，還請老師多多費心。”

不苟言笑的老頭一下就笑出了聲，他多少年沒見過人給他這麼鞠躬了，好像要把他送走：“快起來，快起來，小嶽給我說過你的情況，基礎差一點沒關系，咱們可以慢慢來。”

方程擡一點頭，偷偷看了眼鄭嶽，他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是要給老師九十度鞠躬，以示尊重。

鄭嶽接收到信号：“起來吧，聽林老師的。”

方程這才直起身體。

鄭嶽也被方程的陣仗驚了一下，沒想到他如此虔誠，這樣也好，省得他在操心了。

課本一早就備好了，放在書房，隻是方程從來不去書房，他以為今天隻是先認識老師，沒想到直接就開課了。

先學數學，林老師讓方程自己先預習半小時，把第一課時的内容過一遍。

方程和林老師占據書房的一張桌子，方程在這邊預習，林老則坐在對面看一本方程根本看不懂的書。

鄭嶽也跟着湊熱鬧，坐在方程身後的另一張桌子上，一點聲音都沒沒有。

方程好希望他跟往常一樣去上班啊，可鄭嶽根本聽不見他的心聲，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的方程喘不過氣。他看着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認識，怎麼組合起來，一個個都那麼怪異，方程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林老師發現了異樣，主動詢問：“怎麼了？看起來很吃力嗎？”

方程尴尬的點點頭：“好多年沒讀過書了，是有點懵。”

“沒關系，一開始是這樣的，等過個一周，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方程仿佛看到了一絲光亮：“林老師也教過像我這樣的嗎？”

林康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方程心裡失落極了，他要成為林老師此生的恥辱了，頓時生出了不想學的念頭，以前上學的時候成績就一般，現在怎麼可能野雞變鳳凰，一開始也隻是為了讨鄭嶽關心，才答應學習的，現在看來自己根本不是這塊料，不如等送走了老師，跟鄭嶽求求情？

林康之看出了方程的退縮之意，出于平等對待每個學生的師德，他覺得有必要鼓勵一下方程：“根據研究表明，成年人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學習效率也比小孩高，所以成年人其實比小孩更适合學習，你不必氣餒，慢慢來。”

從來沒人對方程說過這麼有文化的話，他情不自禁的聽了進去，不由得忘記了身後的鄭嶽：“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說完，他又低下頭去看書，這次還真給他看進去了，不懂的地方，也拿筆畫了出來。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一上午就過去了，高一數學和物理的第一課時都順利的講完了，方程認為他學的不錯，至少都聽懂了，老師也留了作業。

送走老師，方程主動跟鄭嶽講：“老師一把年紀，每天上門會不會不太好，不如我去找他？”

鄭嶽拒絕了他的提議：“一共有四位老師，如果你每天這麼跑，時間就都浪費在了路上。”

“也是，請他們上課，是不是很貴？”

“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如果你能一年内學完整個高中的知識，花多少錢都值。”

方程心想，有錢真好，若是當初他不必為生存發愁，是不是也能早點暢遊在知識的海洋，可惜命中自有定數，不如珍惜當下。

下午又見了語文英語老師，比數學老師年輕許多，是位女性，沒想到語言能力如此優秀，不僅把中華文化學的十分精通，還會英語，法語、葡萄牙語等六國語言，方程實在羞愧，不得不努力的學，好讓别人的職業生涯，不要因為他，産生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