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零下幾十度的室外環境,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還真不好說!
與此同時,李蘊意識到自己失憶的說辭對方确實不買賬。
或者說,姓趙的隻是心存懷疑,此時就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
“你跟她沒關系?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上面趙一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顯然對方根本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
李蘊閉眼,把自己從恐懼的狀态中強制冷靜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後又睜開眼,回了句,“我說了,我真的不記得,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
此時她的眼神,無比清明。
“這樣啊,那可真是遺憾。”趙一亭得到這樣的答案有些失落,随即打着哈氣,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丢下一句:“那你就在這裡好好回憶,直到回憶起來為止。”
“如果你什麼信息都給不了我,對我也确實沒價值了,那就幹脆死在這裡吧。”
之後,城樓上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連火把的光都消失了好幾處,一下子周圍暗了下來。
一片漆黑中,唯有寒風和底下白魃怪物不停的嘶叫聲。
李蘊捂着耳朵都無法屏蔽那些聲音,她隻好抱緊了自己,閉上眼睛暗道:“放心,沒事的,不會死的。”
現如今,她也隻有賭一把,賭自己身上掌握的信息對這些人來說很重要,姓趙的不會讓自己死。
此後,時間不斷的流逝着。
周圍呼嘯的寒風持續不斷的穿過籠子,身上的衣物完全不足以抵擋。
實在是太冷了,漸漸地,李蘊失去力氣靠在籠子上,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不能睡!
她掙紮着醒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此後睜大眼睛,死死盯着不遠處無盡的黑暗。
隻是在不知不覺中,清醒的狀态難以為繼,她又昏睡過去。
睡夢中,李蘊不知怎的回到了夏日現代自己工作的工廠裡,在勘探用料環境。
忙着忙着,她覺得特别的熱。
“李工,你大熱天的怎麼還穿這麼厚的外套,快脫了吧?”旁邊同事提醒她。
是哦,她穿這麼厚的衣服做什麼?
李蘊看着身上厚厚的大衣,隻覺得燥熱難耐,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身上那明明款式簡單的大衣,脫起來卻格外複雜。
李蘊費了好大勁,才好不容易脫掉。随着外衣被褪去,她終于覺得那股燥熱減少,才得以緩過來一口氣。
隻是沒過多久,身上那股燥熱依舊持續起來。
不行,還是穿得太多了,得繼續脫!
“醒醒!”
啪!
就在這時候,李蘊被一巴掌扇醒了。
“喂!凍傻了?”趙一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李蘊意識逐漸清醒,看清眼前情形的時候腦子裡意識到之前發生了什麼。
自己因為寒冷失溫嚴重,所以産生了幻覺。
此時的她身在室内,四周溫暖無比,身上裹着熊皮毯。
很快察覺到不遠處盯着自己的目光,她連忙裹緊了身上的熊皮毯,沖眼前的人扯起笑意,“呵呵,我就知道趙老大你不舍得讓我死~”
趙一亭此時看着眼前的李蘊,微微皺眉。
這人此前脫衣服的舉動,她在那些快被凍死的人身上見到過。
趙一亭隻是詫異,這人竟然會這麼扛不住虐,完全不像是以往她抓到的那些叛軍俘虜。
“怎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此時李蘊已經注意到趙一亭的神色,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她。
“你覺得呢?”趙一亭盯着她,那雙眼裡帶着年長着特有的沉穩通透。
李蘊被她盯得下意識攥緊了藏在熊皮毯子下的手,“我?我可不敢覺得,關鍵還得看您~”
能決定要不要放過自己的,也隻有她。
說完,她繼續不躲不閃的看着對方,隻覺得被對方那雙眼審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難熬。
就這麼過了片刻,趙一亭總算妥協:“好吧,現在我信你了。”
趙一亭這麼一說,李蘊一下子松了口氣。
暗自慶幸,自己總算是過關了!
然而,趙一亭又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李蘊蹙眉問她。
趙一亭笑道:“你緊張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那就是……你接下來可以繼續留在北焱城了。”
“呵呵,是嗎?”李蘊勉強扯出一抹笑,還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
畢竟她才剛來,不必再面對外面那些吃人的白魃怪物,當然是好事,隻是這北焱城……也未必是個好去處。
“怎麼?不開心?”趙一亭見她那反應,對她提醒道:“之前你也看到了,外面許多人可是許多人拼死也想進北焱城呢~”
“我當然開心!”李蘊見狀連忙對她道謝,“多謝趙大人給我這個機會。”
“不用謝我,我讓你留下來也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