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舟拍拍他的手，“去吧，不用緊張，随意一點，攝影師會指導動作。”

“嗯。”沈還有點緊張，他不怎麼拍照，直播也不露臉，倒不是對鏡頭恐懼，隻是不太習慣，加上拍雜志又是陸餘舟的工作，他有點怕拍不好的壓力。

李華領着他去攝影棚，見那小美人沒跟過來，壓低聲音八卦，“陸哥，你男朋友？”

助理遞給沈還一瓶水，他剛仰頭喝了一口，猝然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來，他慌亂地扭頭看了不遠處的陸餘舟一眼，解釋道：“你誤會了，他是我弟弟。”

“弟弟？”

李華顯然有些不信，從沒聽說過陸餘舟還有個弟弟，下意識道：“看着不像啊。”

沈還不是很想跟他解釋太多，還好攝影師過來叫他了，他如蒙大赦，拍照變得十分積極。

李華看着影帝連背影都透露出成熟男人荷爾蒙氣息的樣子，千嬌百媚地笑了笑，毫不遮掩目光，把穿着他精心挑選的深v西裝的男人從頭到尾都細細欣賞一遍。

既然陸餘舟自己說了旁邊那小美人不是他的情人，那他就省了那點八卦心，人漂亮是漂亮，但他興趣不大。

自從他十四歲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後，就我心如鐵堅不可摧隻喜歡陸餘舟這一款，身材健碩成熟性感有男人味的。

沈還對目光十分敏感，被李華盯得很不自在，表情有點僵硬。

“陸老師，您的表情稍微放松一點，下巴擡高，對就是這樣，眼神再更有攻擊性一點，道具組給點風。”

沈還照做，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态，但對于攻擊性的把握始終不太精準，陸餘舟平時在他面前從未表現出過這一面，很難找到參考。

折騰半小時後，他還是沒找到那種充滿攻擊性的感覺，攝影師喊了停，讓人來給他補妝順便休息一下。

“陸哥，今天的你跟之前很不一樣呢，平時都對我愛答不理的，今天渾身上下都透着溫柔的氣質，看狗眼神都跟帶着情似的。”李華過來調侃他。

沈還：“……”

影棚又沒有狗，他怎麼看出來的？

不過李華倒是沒瞎扯，以往他跟陸餘舟也見過幾面，看得出他這人表面随和，其實跟誰都保持着距離。

跟他合作的工作人員都說，雖然跟他工作起來溝通方便，人又親和體貼，但是總覺得一結束工作，就無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了。

陸餘舟一直關注着他這邊的狀态，走過來給他遞了瓶水，把他從李華手裡解救出來，拉着他去旁邊的休息區。

“在想什麼？”

沈還在出神，“我在想，以前每次被李文晟挑釁，你把我拉到身後的時候，是用什麼表情看他。”

然而卻想不起來，因為他總是躲在陸餘舟身後十分得瑟的拿鼻孔對着李文晟，狐假虎威，關注的都是李文晟吃癟，想咬他又顧及兇神惡煞的陸餘舟的表情。

陸餘舟一笑，擡手捧起“沈還”的臉，迫他看向自己，“别想我了，看着你自己。還記不記得，我上高一那一年，第一次被全校通報批評的事？”

沈還點點頭，心虛地不敢看他，卻又躲不開目光。

“記得，都是因為我。”

陸餘舟高中開學沒多久，就成了學校的話題中心，長的好，家世好，成績好，一到下課，教室外就回莫名出現許多可疑人物，不屬于他們班也不負責班級外區域的衛生，卻總是來回逛街。

都是為了看一看這新晉學霸校草長什麼樣。

後來發現，學霸很高冷，十分高冷，高不可攀。

然後更喜歡了。

來送情書的小女生就跟地裡頭的韭菜苗子，剪了一茬又一茬。

很快，學校裡成團出道的校霸刺頭就不爽了，哥幾個喜歡的姑娘全都喜歡他一個小白臉，憑哪點？

于是隻要一逮着機會就去找陸餘舟麻煩，陸餘舟不想找事，能忍則忍。

這群人就以為他怕事兒，更加不肯放過他。

有一天下午放學，校霸着了幾個兄弟在校門口堵住陸餘舟，讓他移步學校外無人問津的小巷子，好好“談一談”。

陸餘舟怕麻煩但也不怕事，跟着去了，當時沈還還在讀小學，正是纏人的時候，每天放學都固執地要等陸餘舟一塊兒回去。

那天到點了卻久久不見陸餘舟出來，他就被保安邀請去喝杯檸檬水等，接着就看到陸餘舟跟着一群人走了。

他立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