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聲戛然而止。
“唔,唔,唔!”看着那張欺霜賽雪的容顔在眼前急速放大,施萬棠瞪圓眼睛,拼命往後仰。
卻被淩肅雪扣住後頸,強迫她低下頭來,被築基期的修為牢牢威壓。
淩肅雪本來隻想借角度吓她一吓,看她掙紮得厲害,墨瞳中閃過一絲惡劣的光芒。紅唇倏然壓下,貝齒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嘶——”
血腥味像爆漿一樣在唇齒間炸開,柔軟的唇與尖銳的犬齒形成詭異觸感。施萬棠吃痛後仰,本能地伸出舌尖想要推開,卻因用力過猛一下直接推進淩素雪嘴唇裡。
兩人均是愣了一下。
淩肅雪不甘示弱,利齒咬住那莽撞的舌尖,裹挾着血腥氣又将它狠狠頂了回去。
如此一來,倒成了有來有回的激吻。
鮮血伴随着激烈的水聲,冷冽的清香與溫熱的暖香激烈交織。
糾纏間,不知是誰攬緊誰的腰肢。
誰靠近誰的頸項。
誰咬緊誰的唇瓣。
“郡主……你……你們……”
在一旁觀看多時的東敖凜,隻覺得腦袋裡有什麼突然炸裂了一般。
沒人能夠眼睜睜看着心悅之人與别人吻在一起。
何況那個人,還是個…女人。
當初南淩皇帝說施萬棠會奪了淩肅雪的清白,他還不信。
女人和女人怎麼可能……
東敖凜吐出一口污血,看了眼腰間“南淩王朝”四個大字,摘下腰牌,将其捏碎揚于風中。
“施萬棠,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你給我等着!此仇不報,我東敖凜誓不為人!”
說罷,禦劍飛去,轉瞬便消失在兩人視線内。
夜風襲來。
施萬棠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一把推開淩肅雪,憤憤地擦掉唇上血迹。
“你瘋了!!!怎麼能随便吻人!!!”
“哼,”淩肅雪冷哼一聲,丢了幾顆藥丸進嘴巴裡。
施萬棠“呸呸”吐出幾口口水,還嫌不夠,用力擦拭嘴唇。
淩肅雪嫌惡地皺眉後退。
【你倒嫌棄上了,剛才可是你強吻的我!】
【你說說你,你未來後宮佳麗三千,一張朱唇嘗遍千人。你去吻誰不好,為什麼要當着東敖凜的面給我拉仇恨!】
可惡。
一晚上努力付之東流,自己什麼都沒做,竟然像原書那樣被記恨上了。
不,她比原書還慘。
原書裡她至少等到大結局才被抽筋拔骨,現在奪妻之恨一出,她肯定會更早遭殃。
不行,得趕緊回洞府把聚靈丹吃了,盡快修複靈根,提升實力。
施萬棠郁悶轉身。
就在這時,淩肅雪突然喊了她一聲。
施萬棠裝作沒聽見,繼續朝前走。
“施萬棠!”
腳下突然一緊,一條鎖鍊驟然出現在她腳踝上。
下一秒,她被拉扯向後,“嘭”一聲摔在淩肅雪面前。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施萬棠不滿地瞪了淩肅雪一眼,揉揉摔痛的胯骨,伸手去解鍊子。
“栓狗的鍊子。”淩肅雪居高臨下俯視她,冷冷一笑,“以後拿來栓你。”
“你才是狗!”
那鍊子入手沉甸甸的,材質似鐵非鐵,似玉非玉,一會兒冰涼,一會兒滾燙,想必跟它主人是水火雙靈根有關系。
“别費勁了。”
淩肅雪伸出腳來踩住。
“這鍊子叫玄火鍊,乃是血煉之物。你以為我剛才真想吻你嗎?不過是想借你的血用一用罷了,如今血煉已成,除非你到化神境才能解除。”
“你到底想幹什麼?”施萬棠不耐煩地問。
“不是說過了,我想養條狗。”
施萬棠:“你……”
淩肅雪俯身拍拍她臉:“好了,我仔細想過了,方才你說的對,你奪舍施萬棠其實是為我報了仇,我現在的仇人隻有碧滄宗。”
“現在你我都有把柄握在對方手中。隻要你聽話,我保證不向滄雲真人揭發你。待我事成,我會幫你解除掉鍊子,還你自由身。”
施萬棠才不上當,冷笑:“你明顯隻想利用我!”
淩肅雪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道:“利用你的身份罷了,你一個修為盡失的廢物,有何利用之處?”
施萬棠:“……”
兩人說話間,那鍊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施萬棠站起來活動了下腳踝,整個人靈活自如,根本不像有東西箍在上面。
“血煉之物自然和血有關。”
淩肅雪看穿她的疑惑,召出青琊割破手指,在空中劃拉了一道,那鍊子随之浮現。
過了會兒,兩人沒再有任何動作,那鍊子便又消失了。
淩肅雪收功,擡眸看她:“施萬棠,從此刻起,你要聽我的話,我要你往東,你就往東,我要你往西,你便往西。聽明白了麼?”
“我不會幫你殺人。”
施萬棠比淩肅雪高一頭不止,目光俯視之下,幾乎将淩肅雪整個人都壓在陰影裡。
“我也不會幫你覆滅碧滄宗。”
“無論如何,碧滄宗有恩于我,我不會幫你做任何有違人倫道德的事。”
淩肅雪輕嗤一聲:“你這廢物能為我做什麼,我從來沒想過指望你。”
“你知道就好。”
施萬棠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身走了。
“……去哪兒?”身後傳來幽幽問聲。
“回洞府,吃靈丹,修複靈根。”
“蠢貨,你的洞府在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