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透過窗隙打在臉上，淩素雪猛地驚醒。

她指尖微顫，下意識摸向雙眼。

眼上覆着一條綢帶，綢帶微微濕潤，竟又滲出血來。

“做惡夢了？”

身後傳來濃重的鼻音，一條修長手臂纏上她的腰，将她攬在懷裡，下巴抵着她肩膀。

“眼睛又出血了。”

指尖輕輕勾開她覆眼的綢帶，溫熱吐息噴在臉上，淩素雪立刻偏頭避開。

施萬棠強行扳過她的臉，呼吸拂過她眼睑。

溫熱的舌輕輕舔舐她的眼角，舔去那兩道血痕。

眼皮被掰開，舌尖探入眼睛裡面，卷走她瞳孔新溢出的血。

淩素雪渾身一僵，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被褥。

“……你做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啞。

施萬棠的鼻息仍近在咫尺，帶着晨起的慵懶：“治你啊。”

“……用嘴？”

“用靈力。”施萬棠指腹輕輕摩挲她的眼尾，“舌尖隻是輔助。”

淩素雪抿唇。

她能感覺到施萬棠的靈力正順着那處濕熱的觸感滲入皮膚，帶着細微的電流，酥酥麻麻地遊走在眼眶周圍。這種治療方式實在太過親密，她指尖攥緊，努力克制微微發抖的身體，卻克制不住尾椎竄起的戰栗感。

“嗯……”她呼吸滞了下，幾乎咬破唇畔。

“老婆……”施萬棠舔她眼球的動作一頓，“你在……”

淩素雪猛地擡手抵住她肩膀：“繼續治眼。”

施萬棠加快舔舐她眼睛的動作，淩素雪忍耐得越發艱辛。

終于，她緩慢離開她眼眸，額頭抵着她的側臉，呼吸沉重，語調低沉：“好累……”

淩素雪推開她，轉過臉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施萬棠忽然低笑出聲，音色沙啞透着不耐：“老婆，要不要再試一次，其它地方？”

淩素雪睜開眼，灰翳的眼底泛紅：“滾！”

施萬棠非但不滾，還俯身湊近她，直接貼上她唇，“我說的是嘴。”

她将幾日來的陰霾和不安，全都融化在這個吻裡。

她吻得急切而熱烈，生怕弄疼她，卻又很放肆。

淩素雪睜大眼睛，因為看不見，而愈發清晰感知到她每一次的吮吻和深入。

直到兩個人的唇瓣分開時，淩素雪被吻得濕潤的唇還微微張開着，胸口劇烈起伏。

“好些了吧？”施萬棠的拇指擦過她唇角，嗓音低啞。

淩素雪一怔，這才發現原本漆黑的視線竟然變亮了幾分。她隐約能看到施萬棠近在咫尺的輪廓，看到她眸間兩點暗金色的跳動。

“能看到一些了。”她别過臉，聲音比故意發狠的樣子軟了下來。

“六長姥果然厲害，回宗後我翻遍藏書閣都找不到救治你的解法，她卻不知從何處獲得了靈感，創造了此套功法。”施萬棠摩挲着她發燙的耳垂，“看來确實有效。”

淩素雪想要推開她，卻被她一把扣住腰身。

她感受到她逼近的呼吸，指尖順着她耳郭下滑，帶着電流：“要不要，繼續鞏固一下療效？”

“……”

淩素雪睜着眼睛，抿唇不語，身後尾骨卻誠實地纏上施萬棠的腰。

幽藍香氣在兩人之間越發濃烈，将理性一點點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