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唇瓣再次相貼時,兩人的氣息在相交的唇間迅速變得紊亂。
淩素雪換氣間隙突然想起什麼,迷蒙的雙眼微微睜開:“珠子……”
施萬棠不滿地咬着她下唇,含混了一句:“鎖起來了。”
“那玄天蛇蟒和蜂後……”
說到這個就來氣,施萬棠稍稍退開,額頭抵着淩素雪的。
“那畜牲見我要與她拼命,竟然卷着她老婆跑了。你敢信,一個天上飛的,一個地上爬的,居然是一對!”
她不可思議地挑眉。
“靈鹫大陸女女不是禁忌嗎?我感覺這個設定應該早就崩了。崩了好,崩了我就再也不擔心原來的劇情。”
淩素雪聞言一怔。
她想起昏迷前,施萬棠和林小筆的對話。
剛要問什麼。
施萬棠驟然貼上她唇,掌心一頓。
淩素雪瞳孔猛然收縮,指尖深深陷入施萬棠背後的衣料中。
她雖看不到,卻清晰感覺到施萬棠指腹上的薄繭。
溫熱的舌裹住她舌尖,她呼吸一窒,腦袋嗡鳴。
……
……
混混沌沌的,她又開始做夢。
夢到一個很久以前的場景。
那是她剛出生時,被一個清麗如雪的女子抱在懷裡。女子輕輕搖晃着她,指尖撫過她皺巴巴的小臉,對她喃喃耳語:“雪雪,我的雪雪,你這麼愛哭,娘親如何舍得下你?”
小小嬰孩似乎感應到什麼,突然停止哭泣,睜着一雙澄澈的眼睛望向女子。
女子眼中浮起一層水霧:“可若舍不下你,你就遇不見那人了。短暫的歡愉,與萬年的孤寂相比,娘親甯願你得到更長久的幸福。”
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漆黑廊柱下走來。那人一襲玄袍,袖口繡着暗金色的魔紋,伸手将母女二人一同攬入懷中。
“又在說這些。”玄袍女子聲音低沉。她先親了親清麗女子的發頂,又低頭輕吻嬰兒的眉心,随後扯開衣襟——
小淩素雪本能地張口,含住遞到唇邊的指尖,用力吮吸。一滴帶着暗金顔色的血液滲入她唇舌,帶着奇異的灼熱和香甜。
“記住,”玄袍女子的聲音突然在夢境中清晰起來,“我族血脈為破除世間迷惘所生,不僅能破妄照魂,還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淩素雪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
模糊的視線裡,映入眼簾的是素雅的青紗帳頂,鼻尖萦繞着熟悉的沉水香。
她正被人抱起,有人正在輕輕擦拭她的眼睛。
施萬棠的臉出現在視野上方,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帶着幾分擔憂:“怎麼又流血了,做惡夢了?”
“不是惡夢。”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描述那個夢境。
“……我夢到了我娘親。”她低聲道,又補充,“兩位。”
施萬棠的動作一頓。
窗外,晨光熹微,柳小瑩正在手把手教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練劍。
那年輕女子正把着劍,整個人突然萎縮下去,身形消失在藕粉色紗裙中。
柳小瑩趕緊蹲身下去,扒拉幾下,從裡面扒出一顆珠子。
“我雖記不清她具體說了什麼,卻知有記憶開始,自己眼睛看到的和旁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