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星将手收回去,心髒跳動再一次失去節奏,身體逐漸在膨脹,仿佛要漂浮起來,越發無法控制。
“餓不餓,想吃什麼?”賀松年幫她把書包放好,轉身走向廚房。
“大哥,我不餓,中午吃太撐了,你餓的話就先吃吧,我上樓了。”說完,賀望星就拿回自己的書包迅速跑上樓。
賀松年盯着她狼狽逃避的身影,眸光微黯。
混亂的心仍舊一團亂麻,賀望星把書包随手扔在椅子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先去洗個澡冷靜一下,結果洗得稀裡糊塗,頭發被打濕後才反應過來今天沒打算洗頭,擠完洗發水卻當沐浴露用了,整個人比昨天喝醉酒還要暈。
這個狀态,學肯定是沒辦法學的。
門突然被敲響,賀望星一愣,準備起身去開門。
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洗了澡沒穿内衣,大哥是成年男性,直接這麼出去似乎不太好,于是迅速套了件厚實的家居服。
頭發還沒吹幹,濕漉漉地粘在脖頸,水浸潤到睡衣,涼意漸漸滋生。
賀望星匆匆忙忙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大哥卻明顯愣了,她低頭瞧了瞧自己,把沒整理好的衣領翻出來,衣服掖了掖,擋住脖子。
“我煮了粥,要不要喝一點?”賀松年努力不去注意那些散亂的令人意亂情迷的發絲。
“不用了,大哥,我還不餓。”賀望星捏着門把手,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問,“賀知嶼還沒回來嗎?”
“嗯。”賀松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沒動。
氣氛陷入沉默,被這樣看着,賀望星竟有幾分緊張,“哦,那我去寫作業了。”
說完,她準備關門,被賀松年一把擋住,随後手腕被他握住了,掌心溫暖地印在她的皮膚上,逐漸發展成灼燙的溫度。
賀望星怔怔地看向賀松年,腕骨被捏得有些疼,她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侵略性,帶着隐忍的壓抑,躁動不安地蔓延過來。
“大哥,”她開口的聲音有點弱,“怎麼了?”
視線交彙,像織出無形的網,将她籠罩其中,無所逃遁,片刻後他才道,“讨厭大哥?”
他的力道越發明顯,似乎在發抖,帶着一絲慌亂,賀望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立即否認,“沒有……”
“那今天為什麼躲着我?”他的眼神暗下去,嗓音也是失落的。
賀望星頓時洩了氣,眼神微微躲閃,有點心虛地回答,“我……我就是……”
越是這種時候,賀望星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的視線逐漸向下滑,最後停留在大哥抿起的嘴唇。
完美且漂亮的唇形,不薄不厚,弧度剛好,看起來就很好親,為什麼就算是現在面對大哥的質問,她都會不合時宜地走神。
“是什麼?”賀松年再一次問道。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賀望星被拉回神思,她很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可無法說出口。
溫熱的手掌擡起她的下巴,她被迫直視他。
距離拉近,賀望星睜大眼睛,屏住了呼吸,看着賀松年靠過來的五官,熱息噴灑在她臉上,這樣的暧昧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
拇指沿她的下唇輕輕摩挲着,“因為和大哥接吻了?”
嘴巴被迫張開,突如其來的空氣讓她喘息着,賀望星嗅到危險的信息素,第一反應是逃。
心跳如擂鼓,樓下傳來突兀聲響,這個時間點應該是賀知嶼。
賀望星驚慌失措地看着賀松年,因為他探進來的手指,聲音是含糊的,“大哥……”
弱弱的,無辜的,可憐的,求助的。
賀松年心下一動,推着賀望星進了房間,迅速拉上了身後的門,咔哒一聲,是落鎖的聲音。
腿軟得快要站不住,心髒砰砰砰地跳動,胸腔仿佛要爆炸,賀望星感覺自己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樓下的賀知嶼喊了幾聲,他們都聽到了,卻沒有回應。
賀望星被困在賀松年和門闆之間,周邊的空氣仿佛被抽走一般,壓迫感十足,她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各種想法和疑問鑽進腦子。
大哥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
剛才那個眼神,他是又想親她了嗎?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賀望星吓得趕緊打住。
第一次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将昨天超出安全距離的晚安吻解釋為意外,那麼剛才,太過明顯的意味,賀望星無法再欺騙自己。
她剛才似乎不小心咬到了大哥的手指,她有沒有咬疼他?
最後,賀望星才開始想,他們為什麼要躲?
大哥又為什麼要鎖門?
為什麼都不出聲?
沒找到人,樓下的賀知嶼就沒再出聲了,周圍一片寂靜,賀望星卻還是覺得嘈雜,心跳聲,呼吸聲,交織着響在她的耳邊。
“在想什麼?”賀松年擡手撥開賀望星臉頰邊的發絲,盯着她的唇,“如果不讨厭的話,那還想要嗎?”
“什麼?”賀望星一時沒懂他的意思。
““接吻。”他直白幹脆地點明,又欲蓋彌彰地加一句,“晚安吻。”
此刻的賀望星是清醒的,昨天的酒應該是已經不奏效了,沒有那些外界因素的幹擾,她該如何回答。
她一直不說話,賀松年俯下身,在觸碰過去時說,“大哥想要。”
轟然一聲,脆弱的世界崩塌,如果沒有賀松年的支撐,她一定會腿軟得滑下去。
腰間他的手指緊緊扣着,她被擠壓向他,軟滑的舌頭舔着唇瓣,濡濕的黏膩的氣息徹底将她覆蓋。
氧氣在一點點被溫柔又強勢地掠奪,她眼睛閉着,無意識地發出聲音,他的力氣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