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旋着的酸麻感覺四處傳遞,比昨天更清晰更強烈。
“唔……”她抗拒地推着他,如夢初醒般,賀松年松開了手。
他再一次,失控了。
而他的小妹今天并沒有喝酒。
至于他,清醒又混沌地沉淪着。
賀望星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神是委屈迷茫的,嘴唇紅得厲害。
生理性的眼淚順着眼角滑下去,賀松年動作很輕地幫她擦去,他喘着氣,聲音微澀,“對不起……”
“賀望星,會讨厭我嗎?”
被點了名,賀望星意外地看着他,他的瞳仁是失手打翻的墨水,潮濕濃郁,漸漸滲透。
“告訴我,讨厭嗎?”
跟從内心想法,她誠實地回答,聲音是黏黏膩膩的,“不。”
她怎麼可能會讨厭大哥?
“那讨厭我剛才那樣做嗎?”
明知不應該,可她還是搖頭了。
她看到賀松年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眼裡浮起輕松笑意,“那扯平了。”
昨天的晚安吻是她要的,今天他就要回來。
“晚安,早點休息。”
可這樣的吻怎麼能真正晚安。
賀望星扯住他的手,拉起來狠狠咬住他的指頭。
“嘶……”賀松年吃痛,卻還是任由賀望星繼續咬下去,痛感讓他覺得真實,他是個真正的壞蛋,對小妹做這些肆無忌憚的壞事。
昨天他還想做個正人君子,但今天她冷了自己一天,賀松年隻覺得自己更瘋狂了,他好像受不了小妹讨厭自己疏遠自己,他想他無法接受那個後果。
也許,做個惡劣的讨厭鬼也不錯,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她。
見他不喊疼不制止,賀望星又舍不得了,“大哥,疼不疼啊?”
“疼啊。”他無甚所謂地回答。
“那你還讓我咬。”賀望星捧着他的手,看他手指上自己的齒痕,深深的兩道牙印,再用幾分力就會滲出血。
“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怎麼舍得拒絕?”
說得好聽,她才不信,“哼。”
賀松年笑着揉她的頭發,“我回去了,記得把頭發吹幹再睡。”
賀望星不滿,“記不得,你幫我吹。”
“好。”
吹風機在浴室,他進去時裡面還是潮濕的,沐浴露洗發水的香味交雜着鑽進鼻腔,女孩子換洗下來的貼身衣物擺在髒衣簍裡。
沒多看,賀松年拿了東西出去。
賀望星已經乖乖坐好,他走過去,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撩起,吹風機調出合适的溫度檔位。
風将那些潮濕的水汽一層層帶走,頭發變得柔順幹燥,落在他的手心,癢癢的,空氣裡盈滿香氣,纏繞着他。
嗡嗡嗡的聲響停止,溫暖的風吹得賀望星整個人懶洋洋的。
“好了,還滿意嗎?”
“還行吧。”賀望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直接倒在床上不願意起來了。
“不是要寫作業的嗎?”
“明天再說吧。”賀望星擺擺手,這本來就是她打發大哥的借口,而且她現在哪有寫作業的心思。
賀松年拿她沒辦法,關了房間大燈,隻留一盞小夜燈就出去了。
本以為接下來就能睡一個安穩好覺,沒想到不出片刻,賀望星就被一陣響聲吵走睡意。
聽這動靜是在隔壁,賀望星擔心地闖進賀松年房間,然後就看到一身濕透的大哥。
她懵懵地站在門口,“大哥,剛剛發生什麼了?”
賀松年也愣住,“沒事,浴室花灑出了點問題。”
他的頭發濕了一片,衣服也是,狼狽地貼在身上。
賀望星走進他的浴室,淋浴支架的螺絲松了導緻砸到了牆上,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倒着,看這情況應該是不能洗澡了。
“大哥,你是不是還沒洗澡,去我房間洗吧。”賀望星還有點迷糊,沒多想就拉着人去了自己房間。
其實家裡還有客衛,沒必要非去她的房間,賀知嶼房間裡也有,明明有更多備選,可賀松年還是跟着賀望星走了。
等洗完澡賀松年才反應過來,他沒拿衣服,果然面對她,他總是會幹一些蠢事,他哭笑不得地圍上浴巾出去。
賀望星看來是真困了,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掀開了一角,賀松年走過去幫她蓋好。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賀望星翻了個身,不太清醒地半睜開眼,什麼也沒看清就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大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