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星氣急敗壞地掀起被子蓋到賀松年身上,徹底擋住他那張臉。
低低的悶悶的笑聲傳出來,聽得賀望星耳熱,她迅速爬下床,“賀松年!不準笑!”
他卻隻是拉下她的被子,重新露出臉看着她,懶洋洋地躺在她床上,赤着胳膊,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浪蕩。
不正經!
為老不尊!
賀望星挪開視線,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怎麼對大哥直呼其名?”他擡眸看着她笑,手扯了扯被子,“我這樣,不好意思回去。”
“……”
流氓都耍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賀望星臉上又一陣紅,她低着頭走過去,企圖直接上手把人趕走。
男女力量懸殊,賀望星拉着他的胳膊,好半天都紋絲不動,實在是拽不動,她有點急,“那你要怎麼辦嘛!”
他總不能就這樣賴在她房間吧。
然而被拽的人一點都不着急,任由她來回拉扯,賀望星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隻好軟聲道,“大哥!”
“嗯。”賀松年應着,原先沒有動作的手卻忽然擡起,拉住賀望星的小臂,輕輕往自己方向一帶。
突然的力道讓賀望星失去平衡,就這樣摔在他懷裡,撞了滿懷的男性氣味,覆在她身上,難以忽略。
“你說該怎麼辦呢?”他又湊在她耳邊說話,攪得她癢癢的。
“我怎麼知道!”位置變換,賀望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無所适從地遊移視線。
“那隻能你幫我了。”賀松年抱着賀望星,手掌扣着她的腰。
賀望星有點懵,“什麼?”
“幫我拿衣服。”他再次開口,氣流在她耳邊掀起一番浪潮,鑽進她的身體裡。
“那你先放開我。”各種聲響在沸騰,不安分因子被逐漸催化發酵。
賀望星小小地掙紮着,想與賀松年拉開距離。
這樣近,讓她覺得不真實,快要感受不到心髒的跳動,超負荷的運轉讓她幾近窒息。
見她快要熟透的樣子,賀松年不再逗人,輕捏了下她腰間的肉,然後松了手,“去吧。”
賀望星迅速彈起,用手揉了揉被他觸碰的部位,“癢!”
說完,她跑出房間,就連關門的力度都比平時大幾分。
才一轉身,賀望星吓得一激靈。
站在樓梯口的賀知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靈魂出竅的模樣,凍着一張臉,“大早上的做賊呢?”
“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多吓人啊!”賀望星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小胸脯。
賀知嶼狐疑地看了眼她的房間門,“站在門口幹什麼,你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胡說八道。”賀望星瞪着他,惡狠狠地做足氣勢,這樣才不至于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我們家最就見不得人的就是你。”
賀知嶼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人,進了自己房間。
看他進去後,賀望星才蹑手蹑腳地去開賀松年的房門,從他的衣櫃裡随便拿了套衣服褲子閃回自己房間。
心驚膽戰差點被抓包的賀望星把衣服扔給床上悠哉悠哉的賀松年,沒好氣地道,“行了吧。”
賀松年看了看,朝着賀望星挑眉,“小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什麼?”賀望星本來就做賊心虛,看着賀松年把上衣和褲子分開,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之後,有點惱羞成怒,決定不管了,“光着吧你!”
看着小妹害羞的模樣,賀松年笑出聲,直接把衣服套上,隻見賀望星還站在原地,“怎麼,要看大哥穿褲子?”
他很無所謂地準備掀被子,“你可沒幫我拿内褲。”
“……”賀望星轉身,“賀松年,你煩死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終于穿好衣服的賀松年出現在眼前,“想吃什麼早飯,大哥帶你去吃。”
“不吃了!”賀望星嫌他煩,推着人往門外走。
他低低的笑聲更讓她惱,大哥怎麼這樣啊!
流氓!暴露狂!
被掃地出門的賀松年看着她關上門,摸了摸鼻子,想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卻還是忍不住。
太可愛了,怎麼辦?
在門口站了幾分鐘之後,賀松年準備回房間,一轉身正對上剛打開房間門的賀知嶼。
對方握着門把手,慣常冷淡的臉看不出情緒變化,就這樣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什麼。
“早。”賀松年假裝無事發生地禮貌問好。
“不早了。”賀知嶼上下打量了賀松年一眼,又看了眼賀望星的房門,“賀松年,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當局者玩得不亦樂乎,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
賀松年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知道,我有分寸。”
“最好是。”賀知嶼擰開房間門,擡手用力關上。
賀松年沉默地看着緊閉的房門,恍惚的心漸漸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