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粉絲湯冒着熱氣,酥脆的餅蘸了蘸湯汁,一口咬下去香味交織。
賀望星悶頭吃着,不經意地瞥了眼對面的人,他掀了鴨舌帽,随意撥弄了下額前劉海,沒有精緻的妝容發型,僅僅是最普通日常的打扮,幹淨又無害,足夠俘獲人心。
意識到她在看,賀松年沖她露出一個笑容,賀望星嘴角下壓,低下頭繼續專心享受這頓美味的早飯,隻要一想起早上的事,賀望星決定再跟他冷一陣子。
直到吃完飯回到家,賀望星都保持着冷淡矜持的态度,拿着複習資料去了書房,她不敢待在自己房間,因為隻要一回去她就會想起和大哥發生的那些暧昧的尴尬的親密的又有點色氣的事,這很影響她的學習效率。
家裡雖然有兩個在讀的,但賀知嶼常年駐守實驗室,賀望星又懶得往這邊跑,所以書房一直是個擺設。
反倒是賀松年每次回來會在這邊看看劇本,有時候也會翻翻小言文學,所以書房裡有不少他留下的痕迹。
賀望星把那幾本花花綠綠的書堆在角落,然後占據這一席之地。
書房是朝南的,有個小陽台,落地窗,一層薄紗窗簾,此時恰好陽光落下,溫暖惬意。
光影切割着室内,靜谧的氛圍讓賀望星很快沉浸其中,導緻她連賀松年什麼時候走進來的都不知道。
在反反複複修改這道英語選擇題的答案時,修長手指點在其中一個選項,“你在這題上糾結六分鐘了,考試也這樣?”
他說話時俯身在她旁邊,胸膛靠近肩背,賀望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又在答案上劃了幾道,沒管他,繼續寫下一題,義正言辭,“你别打擾我。”
“你這效率和被我打擾有什麼關系嗎?”賀松年收回手,拖了把椅子坐到賀望星旁邊,撈起一本她先前扔在旁邊的言情小說,随手翻看起來。
賀望星沒吭聲,心無旁骛地寫完這份選擇專項練習,對完答案看完解析後終于松一口氣。
英語是她的弱勢科目,她雖然口語不錯,但一到筆試,她就總是被那些語法和詞組弄得暈暈乎乎,搖擺不定。
看她寫完,賀松年合上手裡的書,往她旁邊挪了挪,“正确率不高啊。”
“……”賀望星氣鼓鼓地瞪向賀松年,“你厲害!”
“還可以。”賀松年笑一笑,伸手攔住準備起身離開的人。
賀望星感覺自己的腰被摟住了,她低頭想掰開他的手,卻失衡跌坐進一個懷抱。
她手裡的筆和書掉在地上,陽光正好落在她臉上,淺淺的絨毛和浮起的血色格外清晰。
“賀松年,你幹什麼?”賀望星驚呼一聲,她被拉着坐在了他腿上,因為怕摔下去,隻好去摟住他的脖子。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的手按在她的後腰,聲音輕柔。
“我錯了,别生氣了,好不好?”
溫柔的桃花眼,道不盡的深情。
明明挺敷衍的,賀望星卻感覺自己像落入一個漩渦,艱難地恪守着理智,不斷閃躲掙紮,“我要去寫題。”
“不急這一會兒。”他淺淺笑着,說話時熱息全落在賀望星臉上,淡淡的薄荷味。
他吃糖了?
她隻有滿嘴的牛肉粉絲湯味。
“你剛才還說我正确率低。”賀望星控訴道。
“我可沒這麼說。”
“?”
“我隻是說不高。”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賀望星去推他,想從他腿上起來,卻被隔着衣服掐了下腰,更加别扭起來。
那裡是她的癢癢肉,賀松年總是知道該如何制服她。
賀望星也一樣,她伸手去撓他的腋下,卻被看穿意圖,兩隻手被他圈住背到身後,這下是掙脫不得。
他确定是來哄她的嗎?
怎麼又開始欺負她了?
“我要真的生氣了!”她威脅道,氣息卻是不穩的,帶着一絲暧昧不清,她也注意到賀松年的異樣。
“别亂動。”賀松年松了手,拍了下她。
賀望星一瞬間愣住,眨着眼睛看賀松年。
大哥剛剛是,拍了她的屁股?
他卻好像完全沒覺得不妥,隻繼續問,“那之前是假的生氣?”
賀望星不說話,是假的生氣,真的害羞,不好意思面對。
“證明一下。”
這要怎麼證明?
賀望星皺起眉,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起伏多少次了,雖然不理他,嘴巴上說着要生氣,可心裡又想讓他來逗她,想跟他打鬧,想……
賀松年擡了擡下巴,靜靜地與她對視。
賀望星心裡漏跳一拍,大哥的表情,好像索吻的表情。
她不管有沒有猜錯,腦子一熱,捧着他的臉就親了上去,印在他的臉頰,又很快松開,低着頭不敢看他,弱弱道,“沒生氣……”
“就這樣?”
“嗯?”
“好敷衍。”
賀望星疑惑地看過去,剛張開嘴巴,就被按着後腦勺再次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