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瓣相觸,大腦一片空白。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清新的薄荷味鑽進口腔,賀望星帶着探索的意味嘗到了他舌尖的一些甜,同時也在把自己的意識和理智丢棄。
他起先試探地描摹她的唇線,在她情不自禁張開嘴巴時肆意闖進去,攪動着,糾纏着,把氣息弄得濡濕,混亂。
他的手掌滑到她的臉頰,擡起她的下颌,好讓她更認真地品嘗他嘴巴裡的味道,沉醉其中。
實在是算不上溫柔的吻,他的動作瘋狂又克制,充斥着占有與侵略。
“唔……”短暫的輕呼讓兩人回神,喘息聲鮮明,在耳朵裡摩擦,灼熱又潮濕,粘稠得分不開彼此。
“大哥……”賀望星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喊他。
她想問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妹妹接吻。
這不是晚上可以掩蓋的晚安吻,也不是一來一回的償還,失去了所有欲蓋彌彰的借口,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她的心狂跳不止。
賀松年的視線也變得不一樣,像融化的緩緩流動的糖,吸引着她的靠近。
“賀望星。”他輕輕舔了下嘴唇,用力的吮吻與殘留的津液讓他的唇色變得糜豔不堪。
實在是罪過。
“嗯。”察覺到他好像要說什麼,賀望星應着,心跳聲幾乎要蓋過所有聲響。
“喜歡大哥嗎?”
他問這個幹什麼,答案自然是,“喜歡。”
“那,喜歡賀松年嗎?”他又問,灼灼的目光令賀望星覺得奇怪。
這兩個問題有這麼區别嗎?
“當然……喜歡。”她眨着眼回答,她喜歡大哥,在所有意義上的喜歡。
無論是作為親人,還是作為異性。
她都喜歡他,喜歡他的親近,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強勢,喜歡他的逗弄,喜歡他的眼裡隻有她。
賀望星總覺得大哥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最後他隻是松開手,看着她道,“大哥也喜歡小妹,特别特别喜歡。”
賀松年扶着她的腰讓她從他腿上下來,然後撿起她掉在地上的書和筆,“繼續寫吧,我不打擾你了。”
賀望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他總覺得賀松年還有什麼沒說完,但又不知道怎麼問他,隻好看着他扯了扯衣服下擺,不太自然地出了門。
門外,賀知嶼正倚在樓梯拐角等他。
落地窗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透明,藏不住秘密,方才與樓下的賀知嶼對視時,賀松年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找自己。
也知道他一定會跟自己動手,“先說好,别打臉,我還要靠這個吃飯,不然不好解釋。”
“……”賀知嶼沒吭聲,拽着人進了自己房間,反鎖,一張溫度本來就不高的臉又冷了幾分,聲音也涼,“賀松年,你真的有分寸嗎?”
“之前是我說大話了,我現在,可能不太有。”賀松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剛才本來就憋了一身火,現在正不知道該往哪裡洩。
“操!”賀知嶼實在沒忍住,揮着拳頭往他那張看得人心煩意亂的臉上招呼去了。
賀松年被打蒙了,“說好不打臉的呢!”
賺不賺錢的不說,賀望星看到了怎麼辦?
該心疼了。
“我可沒答應。”賀知嶼揉了揉手腕,眼神冷得不行,又是一拳招呼上去,力道很狠。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一起長大的兄弟,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也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賀知嶼怎麼都沒想到賀松年做的真不是人事,自家小妹都敢下手。
最後打得累了,躺在地上暫時休戰。
“你認真的?”賀知嶼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擡腿踢了踢旁邊一動不動的人。
“嗯。”
“想好了?”
“想好了。”
他是什麼樣的人,賀知嶼很清楚。
年齡上,他長三歲,從家裡出事之後,一直是賀松年挑大梁,被逼迫着盡早成熟,擔負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喜歡上唯一的小妹,何其荒唐。
可是,他也是唯一的大哥。
“随你。”賀知嶼歎口氣,“隻要……她願意。”
“你放心,我……”賀松年想說自己不會做出格的事,但剛吻了小妹,還是舌吻,他瞬間就沒臉繼續說了。
他在很多事上都很有自制力,娛樂圈那麼深的水,他都想盡辦法獨善其身,但在面對賀望星這件事上,偏偏無法克制。
他無法承擔失去小妹的風險,歸根結底,他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做不到看着另一個異性去獲得賀望星的愛。
“對了,這幾天晚上記得去接她,我有點擔心。”賀松年笑了下,又扯到唇角痛處,“嘶,我擔心他那個男同學圖謀不軌。”
賀知嶼又爆了句粗口,“真麻煩,誰能有你這居心不軌。”
“謝謝我們二哥了。”賀松年看着他黑着臉往外走,忍不住捂着臉,一邊疼一邊笑。
不知道賀知嶼下手狠不狠,要是破相了怎麼辦,待會兒賀望星問起來,可不好應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