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瑾拿着木牌,擡腿踏進了為此次大比設立的幻境中。
隻是她還沒得及适應方才白光刺激後的視線,就擡刀擋下了一記斬擊——已經有人守在入口處伏擊下一個進來的人了!
也就是說,從踏進入口開始,比賽就開始了!
餘瑾擋下那記伏擊後便急急後撤,避開了其他攻擊。
待眼睛适應後,餘瑾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看了方才伏擊她的那人一眼後便轉移了注意。
反正他既然敢這麼做,那就得承接起其他人的怒火,待會兒都不需要她出手,就一定有不少人要他出局,何必浪費精力在一個已經失去參賽資格的人身上。
餘瑾沒再理會那人的挑釁,而是一邊戒備,一邊觀察起周遭的環境。
她觀察了一圈後,隻能說……還真有夠簡單粗暴的!
四處戈壁,一片荒蕪,竟容不了一處躲藏。
這種設計,就是一點給他們苟着的可能性都沒有啊。
而且區域還有局限性,就跟做到一半突然不想繼續做下去一樣,餘瑾走到邊緣,這幻境到這跟突然被什麼斬斷似的,餘瑾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來表現自己現在的想法,最後隻能繼續面無表情。
隻是她扭頭再去看入口處的時候,那裡已經關閉,而被一群人圍起來群毆的,便是方才在門口伏擊衆人的男修。
餘瑾冷眼看着,殊不知她是局中的局外人,而幻境外的觀衆是局外的。
他們原本還興緻缺缺的以為看不到這場賽事了,沒想到練功場上突然懸空具現出五個賽區的戰況,而不不止餘瑾所在的第二區,其他四區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觀衆正在外頭叫好呢。
餘瑾還抱臂站在外圈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呢,就見衆人散開,裡頭的那人已經捏碎木牌出去了,被他挑起氣氛的衆人開始二話不說打了起來。
餘瑾看着有些無奈,可有人已經朝她打來了,她也不得不拔刀以對。
同這人打的同時還得注意不被其他人打得時候波及到,委實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怎麼還有時間限制啊?”
雜亂無章的賽場上不知何人喊了一句,引得衆人下意識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巨大的沙漏懸在半空,裡頭的流沙已經流失了四分之一了,這就表明時間緊迫。
如果不在規定時間内打到隻剩兩人,又該如何?
餘瑾想起那塊唯一和外界有聯系的木牌。
難道它隻有帶人離開賽區這一功效嗎?
也不見得。
餘瑾心裡起了一個想法,再将注意力全部投回戰場時,沉下面色,目光淩厲,不再同對手糾纏,迅速破開對手破綻,一刀朝對方側脖橫去,就在刀鋒離對方還有一指之遠時,對手碎牌退出了。
見狀,餘瑾又轉身擋下偷襲者的攻擊,新一輪的比試開始。
與此同時,幻境外第二區的榜上,餘瑾的擊牌數開始上升,榜上局勢變動不斷,碎牌退出者看到這塊原先沒有的榜時才恍然大悟般懊惱起來。
可他們已經碎牌而出,再懊惱也是無用功了。
幻境中——
餘瑾躲身不及,左臉抵至耳廓處被淩厲劍氣深深劃開一道口子,漫出來的血液順着下颌流下,染紅了她的領子。
眼前三人并不想就此罷手,而是乘勝追擊,三人同時發出攻勢,朝餘瑾攻去。
餘瑾下颌繃緊,甚至無暇顧及側頰的疼痛,迅速翻身後撤,憑空招出符篆,一股腦全朝那三人抛去。
符篆炸開,巨大的沖擊竟強行炸出了一片空地。
“咳咳……你大爺的,誰他娘的這麼用符篆啊!”
“咳咳,有錢也不是這麼使的啊……”
當然,被波及到的人也不少。
不過沖擊最大的是攻擊餘瑾的那三人和餘瑾。
那三人相繼爬起,卻在塵霧散去後沒看見餘瑾的身影。
驟然頓悟,可待他們轉身之際,肚子已經被一把箭弩從身後穿透了。
射出這三支箭弩的,自然是不知何時繞到他們身後的餘瑾。
對修士而言,雖然還沒築基的他們仍舊是肉體凡胎,但隻是被箭弩穿透肚子,還是有法子醫治的,不至于緻命。
他們原想拔出箭弩,用靈力封住傷口,待解決餘瑾後再處理傷口,卻不料壓根就拔不出那三支箭弩。
“你……你對這箭弩做了什麼?”為首的男修握着箭頭,隻覺得這玩意兒在體内停留越久,就越是疼得鑽心。
餘瑾咽下喉間溢出的血腥,嘴角上揚,扯出一抹詭谲的笑意,與左臉駭人的傷口相襯,讓人不寒而栗。
她朝那幾乎支撐不住要倒地的三人走進半米,隻說:“這箭弩是我的,你們帶不出幻境。”
三人心領神會,卻仍舊不願就此離開,可待察覺到腹中的箭弩開始攪動,他們皆是面色一變,紛紛憤慨捏碎木牌,退出了賽區。
他們的身影雖然在賽區消散,可那三支血淋淋,甚至粘了些内髒肉塊的箭弩卻留了下來。
餘瑾上前拾起三支箭弩,随意的甩了甩,甩掉上面的肉塊後又撩起衣擺擦拭了一下,才裝回袖筒中。
剛從裡頭出去的那三人,正好看見餘瑾擦箭的那一幕,隻覺得肚子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