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爺?”餘瑾狀作驚訝:“我聽說薛家有兩位少爺,修為可都不淺,怎得還要這催元參?”
“這……這袁某就不知道了,許是有用吧。”這話說得含糊,餘瑾也聽出他不想說下去,便也适可而止。
“那……不知來的是薛家哪位少爺,這催元參補,許是那位四少爺給他弟弟帶的吧。”
餘瑾都把人輩分點出來,也頗有點名道姓之意,拍賣師果然被她的話帶了進去,說出這段交流中,餘瑾最想知道的消息。
“嗐,不是,來的是那位輩數最小的薛少爺,我來時正巧同那位少爺撞上,還打了聲招呼。”
拍賣師是個健談的,開了個話口他便會順着說下去:“那位薛少爺瞧上去冷冷的,但我看不出他修為,想要催元參興許是為了以備突破吧。”
既以得到想要的消息了,餘瑾便同對方又閑聊了一會兒,聊着聊着就知道了對方名叫袁術,是個摸金的,到處捯饬那些賺錢。
他還說他拿催元參出來拍賣,就是為了賺靈石買工具去淵海秘境。
“淵海秘境?那個最近在淵域東海那塊突然出現的秘境?”
袁術點頭:“餘道友也有興趣?”
他看出餘瑾是個有本事的,似乎想和她結伴。
餘瑾卻搖頭:“我就不了,在此祝袁道友生意興隆便好。”
這話說進袁術心裡,他樂呵呵地同餘瑾道别,離開了會場。
餘瑾合上門,轉身便見任辭玥不知何時坐了回去,正吃着糕點意味深長地盯着她。
餘瑾難得也被盯得不自在一回,幹笑了兩聲:“怎麼了?”
“餘多災?”任辭玥眉眼帶上些許調侃的笑意,原本偏冷的面色宛若寒日還暖般多了血氣。
餘瑾聳了聳肩,也坐了回去:“是啊,多災多難的,時也命也啊,既然要隐藏,總不能還用本名吧。”
“那你這個名字……有何講究?”
餘瑾卻故作玄虛地晃了晃茶盞:“命數太遭,總得取個名字壓一壓。”
說罷又慫恿任辭玥也起一個别名。
任辭玥想了想,認真道:“王月。”
“……”餘瑾無語:“這和我起王堇不一個道理?換一個。”
“不換。”
“……”
任辭玥見難得把對方嗆了一回,心情不錯,又問:“你為何要打探關于薛家兩兄弟的事?”
話音剛落,她便想起先前在普境見過這兩人,恍然道:“他們活着離開了雲天九境。”
是陳述不是反問,餘瑾點頭補充道:“而且是在十年前。”
所以……“薛逸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摸着下巴,沒忘離開憶境前薛逸的模樣,果然還是受到了不小影響,也不知道現在是瘋了還是瘋了。
“薛承來要這催元參,是為了薛逸?”任辭玥顯然也見過薛逸夥同餘瑾将薛承打得半死的模樣,雖然覺得這猜測不可思議,但這是她能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
相較于她,餘瑾顯然更熟悉薛逸,她沒有肯定這個猜測,卻也沒有否定:“我們離開憶境的時候,薛逸用了些手段,恐怕就是那會兒,有東西影響到了他。”
“那你打算去見見薛承嗎?”任辭玥問。
餘瑾看向她,輕笑道:“何必我去見,他自會找來。”
……
餘瑾又花高價拍下了寒曜玄石,離開之時,果然碰上了一夥人。
餘瑾注意到他們腰間挂着的是薛家的腰牌。
其中一個領頭的朝她作揖:“我家主人請二位相談。”
任辭玥用竹拐碰了碰餘瑾小腿,無聲詢問她去不去見?
餘瑾給她傳音:“去見見,看看咱們這批,還活着多少人。”
甲等包間的裝潢确和乙等不同,上了三樓,就連氣氛都沉悶許多,樓下高聲激昂地擡着拍價,樓上卻被各家護衛圍了水洩不通。
方才在二樓最多也隻窺見每間包間前挂着的醒目燈籠,這上來後才發現這裡的人也不少。
二人頂着無法忽視的目光和隐約的築基威壓,踏進薛家所在包間。
包間内放着一個屏風,将二人和屏風後的人隔開。
那屏風似乎還是個法器,即使是築基修為的她們也無法看清對面的人,隻能瞧見模糊的身影。
屏風後傳來一陣輕咳:“咳咳……抱歉,貿然請二位過來,還請上座。”
果然是薛承。餘瑾沒有選擇坐下,而是站在原地,道:“薛道友找我們何事?”
比平時低沉許多的聲音讓任辭玥側目,她輕咳了一聲,靈力失調讓她無法維持易容術,隻能往餘瑾身後站,稍稍低頭,加以面上的面具,才不會讓人看出她是誰。
餘瑾默默往前進了半步,又道:“方才想要這催元參的便是薛道友吧,隻是薛道友既以放棄競價,那請還是不要做強人所難的事。”
屏風後面的身影稍稍晃了晃,擺手道:“不是的,隻是想和前輩做筆生意。”
“生意?”
薛承點頭:“是,想必前輩也聽過淵海秘境開啟的事了。”
一聽到秘境,餘瑾眉頭不經微蹙,但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拒絕,而是繼續聽他說下去。
見餘瑾沒有立刻拒絕,薛承繼續道:“那個秘境裡有我想要的東西,前輩如若願意幫我拿出來,我願以熾潋玄石為報酬。”
熾潋玄石,與寒曜玄石齊名的上品器石,正好是餘瑾想用來給歸一固階的,雖然對方不知道她要寒曜玄石來做甚,但給出的報酬确是讓她動心了。
可那畢竟是個新秘境,沒人知道裡面有什麼,她不想冒險。
“抱歉,我……”
“前輩先别急着拒絕,我可以加價。”薛承似乎喊得有些急了,又止不住咳嗽起來,這次咳嗽得比先前嚴重,光是聽那咳嗽聲,餘瑾都怕他把肺給咳出來。
他一旁的護衛倒是及時給他喂了一顆丹藥,才漸漸止住咳嗽。
待薛承止了咳嗽,餘瑾才搶先一步,道出想法:“這不是加不加價的問題薛道友,我并不想冒險,而且你還沒給出一個為何要請我們去的理由。”
薛承緩了口氣,才道:“因為二位已是築基期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