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還在喋喋不休地哭訴着,飛羽雖說年紀小,但是跟着那樣一個不正經的師父,自然知道小姑娘口中的爸爸做的奇怪事情是什麼。
“開飯咯,咯咯咯咯。”突然一聲吆喝響起,還伴随着不斷地金鐵相交之音,該是飯勺與鐵桶或鐵盆互相敲打而出。
“尼瑪,你丫喚豬呢?就給道爺我吃這個,找死啊你。”孫濤那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可那投喂之人就好似耳聾一般,繼續自顧自地吆喝着。
很快地,那人來到了飛羽所在之地,那人熟練地自後腰處抽出一個圓盤,盤子被随意地丢在地面,那人拿出一把鐵勺,從桶裡打了一勺黏糊糊的東西,看着像是疙瘩湯,可那股子馊味還多少伴随了些許的騷臭,這味道飛羽隻是聞着就有了些想嘔吐的沖動,更别提下咽了。
“叔叔,還有我的呢?”隔壁的小女孩緩緩挪動身體來到了栅欄邊上,可那人卻充耳不聞其所言。
飛羽趕忙走到牢房邊上,借着燈光觀察起那投喂之人,看不清樣貌,可那佝偻的身軀彰顯其年紀該是不小,再聽他口中的話語,有些河南口音,估計也是十數年前逃荒而來的了,飛羽看得仔細,這人雖臉被長發遮擋,可耳朵卻露在外面,那隻剩下一半的耳廓和被奇異似結石般的東西擋得嚴實的耳洞也被看得清楚。
“原來是個聾子。”飛羽說完就将地上的盤子端起給隔壁遞了過去,那女孩也是一邊道謝一邊狼吞虎咽,就好似那看着如同嘔吐物的其實是真的山珍海味一般,這一幕落在飛羽眼中,可讓其既心疼又憤怒。
“孫濤,哎,聽得見不?”飛羽見那人是個聾子,也是放聲大喊起來。
“我靠,你也被關起了?”孫濤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漫不經心地,也是,就這種木頭牢房,别說孫濤了,就連飛羽都有的是辦法逃脫。
“先靜觀其變,切莫沖動。”飛羽喊了一句也不等孫濤回應,直接席地入眠,畢竟那百八公裡的狂奔和懸崖峭壁的攀登,早已耗盡了他的體力。
再看孫濤那邊,那豬食被孫濤狠狠摔在了牢房角落,閑來無事也是把那圓木樁子當成了人偶,一拳一腳也是大汗淋漓,可這牢房實在破爛,就那麼幾腳下去,那實木樁子就被孫濤給踢斷了。
“我靠,這也太脆了吧,奶奶個熊的,這還咋他喵的靜觀其變了。”孫濤越說越心慌,趕忙欲上去補救一下,可手忙腳亂之下,整個牢房都瞬間倒塌,他身邊的牢房都是空的,可那滔天的怨氣可盡數入了他的法眼。
而睡得正酣的飛羽也是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飛羽緩緩睜眼,隻見一個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在飛羽還未徹底蘇醒的時候,那男人直接将飛羽腰間的葫蘆和背後的隐刀一并帶走了,看到這飛羽可急了,他有恃無恐的憑仗可不就是王輝和草薙。
“喂,你幹嘛?”這時又發生了一件讓飛羽眼眶欲裂的事情,那個男人竟然直直走到了隔壁那小女孩的房間裡。
“爸爸,不要了,真的很痛很難受。”小女孩苦苦哀求,卻隻換來那男人的當頭一棒,那棒子可是眼熟,可不就是飛羽的隐刀,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毆打了,直到小女孩再也沒有了慘叫那男人才停了下來。
男人走了,飛羽用盡全身力氣想鑽過牢籠的間隙,可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這道天錾,隻能死死地盯着那女孩,飛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憋住了一口氣,霎時整個牢房都寂靜得落針可聞,除了自己那強勁的心跳聲以外,飛羽可算是聽到了一絲微弱的呼吸聲,方向自然是來自小女孩所在。
感受到她依舊有氣息,讓飛羽霎時送了一口氣,飛羽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導緻他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想着背靠牢房邊緣,一回頭登時被一張人臉吓了一跳。
“我尼瑪!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原來是孫濤摸索而來。
“瞅你那小膽吧,放心吧,那個渣批在揍那個小姑娘的時候,除了第一下在頭上以外,别的地方我都用金光架設給護住了,小丫頭噶不了。”孫濤的一番話也是讓飛羽徹底安心了。
“那個男人,好像不是米線店老闆啊。”飛羽這時也回想起那毆打小女孩的男人的樣貌,完全沒有絲毫印象。
“我大概能猜到那人是誰了,不過還不能确定,畢竟也就隻有那個變态喜歡孩子,隻是喜歡的方式有些......惡心。”孫濤說到這裡,飛羽清楚地在其眼中看到了火焰,那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