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士德在聽聞妻子驚叫,提了根木棍就朝屋子裡跑來,可無論其怎的揮舞,就是摸不到那時而化為山魈小猿,時而化為利爪夜狸的小鬼絲毫。
急得跳腳不說,也是眼看着妻女盡皆被吓得快要斷了氣一般殘喘,就這般提着木棍守着妻女一夜。
一夜過後,仍然不見妻女有任何恢複的征兆,焦急之下也是去了金身大佛所在,求來一位老僧,那老僧也不見法器在身,就隻那般在妻女二人身前打坐似是參禅。
可老僧甭管是金剛經出口還是伏魔法咒陪清鐘,愣是佛法高了一尺,那鬼怪卻幻化了個齋壇,就高了一丈,說來也是有趣,鬼怪倒是先一步起了齋壇。
直到日斜西山,老僧淚汗齊流,也不見鬼怪有了個絲毫萎靡。
“杭州東,去尋個深緣吧。”
撂下這麼一句,也不接過伍士德遞來的涼開水,微微揩去白眉鬓角之間的汗水,那老僧就匆匆離去了。
“無形鬼?稽神錄裡的玩意兒,還真有啊。”孫瑞澤的博學登時讓伍士德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硬是将飛羽擠開上前就欲下跪。
“唉唉唉,這點小事兒,哪裡需要家師出手,小子陪你去看看吧。”眼看孫瑞澤臉上露出嫌棄和不耐煩的神色,飛羽也是趕忙上前替他解了圍。
“小先生,您......”顯然這伍士德也是認準了胡子沒毛辦事不牢的鐵律。
“若是我這弟子也解決不了,你便尋他處吧。”估計這一套話術便是飛羽這小奸商想出的套路,畢竟那伍士德在被孫瑞澤這套言語吸引目光之時,小飛羽也是在一旁擠眉弄眼地朝着孫瑞澤豎起大拇指。
“我需要先準備些東西,伍先生可以先落座喝杯茶,休息休息。”雖嘴上這般說,可孫瑞澤早已上了樓去,離開之前也是不忘對飛羽使了眼色,而飛羽此時自顧自地朝背包當中疊放着符紙,可不見有絲毫倒茶的動作。
其實小飛羽哪裡需要準備些什麼,除了一些纏着自家便宜師父學來的護身符外,隻需帶着十方葫蘆和隐刀草薙也就夠了,最多再帶上幾片柚子葉和一小瓶的無根水,但為了讓那位求救之人多些焦急心理,就這些東西,小飛羽愣是準備了少說一個鐘頭。
“小先生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了嗎?”看着飛羽将幾張符紙放進背包又再次拿出端詳半晌,這般動作重複了百來遍,那伍士德也是焦急開口催促起來。
“急什麼急,若是符紙出了岔子,到時候别說你們一家,恐怕就連我也要搭進去!”小飛羽老氣橫秋的語調,登時震懾住了伍士德,讓其再也無法開口。
愣是到了日斜西山之時,這飛羽才整裝待發,這次倒沒有了道行布衣加身,畢竟也算有了點存款,自然是按照當時最為豪華的一身打扮來穿戴了,不是打廣告哦,畢竟那時候的耐克确實是小飛羽這種半大孩子的最愛。
“走吧。”飛羽淡漠開口,微微打開十方葫蘆,感受到肩頭一沉便走出店門,關上大門又挂了個打烊闆子,就與那伍士德一同朝客運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