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麻烏的也是你是我朋友,不然我就自己跑了。”
王雯看着相機裡自己不斷滲血的臉一愣,下一秒抱着臉一下縮倒在地痛呼。
“疼,好疼——”
吳悅看得心慌,更加慶幸自己鼓起勇氣把人拉走了。
但大家又不是瞎子,難道隻有她發現了不對勁?
總不能她是傳說中的陰陽眼吧?等等,好像不止陰陽眼,人快死的時候也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啊...
吳悅瘋狂搖頭試圖保持冷靜,她靠近王雯:“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叫人,不然上來的人肯定會出事情的。”
“嘶...好。”
王雯捂着臉跟着吳悅跑,跑着跑着她們發現又回到了原地,兩人面面相觑,王雯腿上一軟一下坐在地上。
“悅啊,這下咱倆也要完蛋了。”
吳悅嘗試用手機打電話,撥了好幾個撥不出去,剛剛還能開玩笑的王雯現在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從她臉上滴落下來的血滴落在地,順着坡面緩緩逆向流動,好像被控制着去往哪裡。
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吳悅把外套一脫罩住王雯的臉,腳上不停地阻止血流走。
“王雯,你這下欠我個大的了,活下來給姐當牛做馬。”
王雯早就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隻有四肢還在下意識的抽動着,吳悅咬牙把人往背上一背,繼續往下走。
早知道就多看點玄幻小說了,好歹還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總比現在兩眼一黑抓瞎的強。
在她們離開的廟宇,如果秦绯陽在這裡就會發現這霧氣和他在隴西遇到那個如出一轍,甚至顔色更深一些。
鮮紅的霧氣将跪拜的老者和祈禱的孕婦籠罩,煙霧籠罩在臉上,最終聚攏在一起,霧氣顔色更深了些,跪在地上的老者和孕婦還維持着剛剛的動作,臉部的位置卻好似被最精密的刀削開消失不見。
也有年輕的情侶發現情況不對想要逃跑,霧氣化作藤蔓,一把纏繞住他們的雙腳将他們倒吊起來。
男生甩手間整條右臂爬滿血紅的符咒紋身,不受控地掐住女友的喉嚨,女生的美甲在她用力間直接翻蓋,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死死掐着男生的脖子,直至女生吐舌翻白眼,藤蔓用力一甩,将他們狠狠摔倒在地,一起失去了意識。
秦绯陽下車,擡頭看了一眼景區深處,鼻尖動了動。
“好濃的血腥味,出事了!”
“你們幹什麼的?景區内部維修,之後再來吧。”
剛剛在警局接受報案的警官此時臉色難看,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落也來不及擦擦,一個個給遊客道歉阻止他們進入,一邊又難掩焦躁的看向手機等上面回應。
據說特殊部門最近人才緊缺被派往大夏各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人到他們這邊。
還不等他反應呢,倆看起來很年輕的愣頭青就要往裡沖了,看不到這麼大個禁止通行的牌子嗎?
“我們是大夏特殊事物處理司的。”
侯軒說着從衣兜裡掏出證件:“請繼續疏散不要再讓無關群衆靠近,裡面交給我們處理。”
啊?
警官一愣,懷疑的目光落在秦绯陽身上。
秦绯陽正欲反駁,肩膀被侯軒輕輕拍了拍:“特殊時期特殊政策,還望理解。”
直到他們兩人隐沒在郁郁蔥蔥的風景中,警官才摘下帽子擦了擦汗。
“這都算什麼事啊。”
說起來他們滄石景區長出這麼高的樹,好像也是在十幾年前,當時想着是機遇,現在看來,禍福相依啊。
晚一步到達的鴛鴦眸少女和警官對上視線,教官伸手,滿臉寫着鐵面無私。
“天啟書苑,谛長安。”
還不等警官反應過來天啟書苑是個啥,自覺已經報上家門的貓貓腳下動作飛快的躍入山林之間,再不見蹤影。
沒過多久,這次梳着道士頭的柳星闌從空中躍下,視線和暗中觀察的警官對上。
“你好,大夏特殊事務處理司柳星闌。”
“我剛剛接到了求救信号。”
恍恍惚惚的警官眼睛睜大:“你是來救援的,那裡面那個是誰?”
大概猜到了裡面是誰,柳星闌表情不變:“他們先行一步。”
直到柳星闌也進去,警官摸了摸光秃秃的發頂自言自語:“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啊。”
景區内圈現在被血色的霧氣所籠罩,秦绯陽擰眉試圖召喚白麒麟,全身用力得臉都紅了依舊沒有變身成功有些洩氣。
侯軒掌上用力一推,霧氣後移了幾米,又躍躍欲試的想要拉近。
“說起來你們之前在隴西的留存影像我有看過,”侯軒看向不放棄仍舊在使勁的秦绯陽:“你當時召喚第二形态成功,是因為小江吧。”
“對啊,之後我單獨試過,每次都差一點什麼。”
秦绯陽有些頹廢:“但總不能次次都靠霜禾,她已經很辛苦了。”
侯軒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我也許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侯軒看向翻湧的霧氣唇角帶笑,仔細一看眼神卻是冷的。
“自然是...守護之心。”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