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棉球滾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一小片暗紅。冷玉祁的吻停在沈喻熙唇邊半寸,呼吸間帶着血腥氣的灼熱:"你确定?"
手機屏幕在茶幾上瘋狂閃爍,"冷氏集團公關部"的來電提示不斷躍動。沈喻熙伸手勾住他染血的領帶,在警笛漸遠的夜色裡輕笑:"冷老師怕了?"
玄關處突然傳來指紋鎖開啟的電子音,沈母裹着香奈兒粗花呢外套沖進來,珍珠耳墜在劇烈搖晃中打在下颌:"熙熙!新聞說你們遇襲——"尾音卡在喉嚨裡,保養得宜的面容定格在女兒跨坐女婿腰間的暧昧畫面上。
冷玉祁迅速抓過沙發毯裹住沈喻熙,傷口撕裂也面不改色:"媽,我們......"
"别叫我媽!"沈母抖着手指向滿地染血的紗布,"你們小年輕玩得這麼野?"
"伯母,這是誤會。"冷玉祁試圖起身,被沈喻熙按着肩膀壓回去。她慢條斯理地攏好睡袍腰帶,從茶幾抽屜抽出結婚證:"三年前就合法了。"
燙金的證件摔在大理石台面發出脆響,沈母踉跄着扶住玄關鏡框。鏡中映出随後趕來的冷父冷母,冷父的龍頭拐杖"咚"地杵在地磚接縫處:"混賬東西!領證不辦婚禮,當婚姻是兒戲?"
"爸,當年是您說娛樂圈婚姻影響股價......"
"放屁!"冷父拐杖橫掃茶幾,水晶煙灰缸應聲碎裂,"老子說的是隐婚!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像什麼樣子!"碎玻璃濺到冷母腳邊,這位以優雅著稱的鋼琴家彎腰撿起殘片,突然輕笑出聲。
滿室死寂中,冷母将玻璃渣輕輕放進托盤:"老沈,記不記得熙熙周歲宴?"她撫過沈喻熙發頂的姿勢像在觸碰琴鍵,"玉祁抓周抓了婚戒,你非說這孩子将來要拐跑她們家掌上明珠。"
沈母捏着結婚證的手指蓦地收緊。二十年前的錄像突然在記憶裡清晰——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死死攥着鉑金戒指,沖着嬰兒車裡啃腳丫的沈喻熙咯咯直笑。
"親家公。"冷父突然改口,龍頭拐杖戳了戳冷玉祁小腿,"明天召開記者會,冷氏旗下所有LED屏循環播放婚訊。"他轉頭看向僵立的沈母,"婚禮定在下月初八?我找人算過,宜嫁娶。"
沈喻熙尚未從這急轉直下的劇情中回神,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家族群"沈冷一家親"彈出99+消息,最新一條是冷母發的電子請柬模闆,鎏金字體寫着"沈冷聯姻,百年好合"。
"我不同意!"沈父的怒吼從門外傳來,定制牛津鞋碾過滿地玻璃碴,"偷偷領證就算了,現在還要敲鑼打鼓丢人現眼?"他抖着手機上的熱搜頁面,#七夕CP奉子成婚#的詞條後跟着爆紅的"孕"字圖标。
冷玉祁突然悶哼一聲,紗布下的血迹迅速暈染。沈喻熙下意識去捂他傷口,染血的掌心按在沈父眼前:"爸,這是剛才......"
"他強迫你的?!"沈父抄起花瓶就要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