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晚上九點了,王惠接了一盆溫水在外面屋子,她拉着李争争去洗漱、擦洗身上,把孩子洗完,王惠又開始洗衣服。
就在這時,李希希突然哇哇大哭,坐在炕沿上看電視的李武伸手輕拍了兩下,小朋友還是哭,連小臉兒都憋紅了,“希希哭了,怎麼辦呀?”李武喊王惠。
王惠甩甩滿手的泡沫,一手扶着腰慢慢起身,先去洗幹淨手,才疲憊地走進屋,說:“該吃奶了。”她背着身坐在炕上,輕輕抱起李希希喂奶。
小孩子喝奶總是用盡全身力氣,女性□□又嫩又軟,一側早已被小孩子吮得發了炎,王惠隻能用另一側喂養着孩子,小孩每嗫一次,皲裂的□□都會鑽心地疼,她隻能強忍着。
一大一小同款皺眉,一個輸送骨血,一個獲取骨血,小孩就是這樣被母親養育長大的。
李武在她身後輕輕拍着大女兒的背,小姑娘的睡意很快襲來,第一次把女兒哄睡着,他頗為得意地望向王惠,然後就亂了心緒。
昏黃燈光下,王惠就那樣穿着一件白色的麻布素衣,腰細如握,纖頸如瓷,頭發随意地紮着,小小的臉龐被光線襯得瑩白,她笑眼彎彎地望着懷裡的孩子,肆意蓬勃的母性光輝與柔情似水的女人味兒仿佛像菩薩一樣散着光暈。
那是一個女人哺育新生命的神性。
在外打工的日子辛苦又單調,李武幾乎每天睡前都在腦中描摹愛人的神韻,她的一颦一笑都攝人心魂,她的一動一靜都蕩漾春心。
王惠淺淺地唱兒歌,望在李武眼裡便是溫柔性感。
王惠倦倦地撩頭發,望在李武眼裡便是妩媚風情。
光是看着她籠了一層光暈的背影,李武都覺得自己都好幸福,那是一種香香甜甜、軟軟熱熱的幸福。
李武迫不及待地展臂從後面抱住王惠,指腹摩挲她的耳垂,吻從頸側一路到鎖骨,他血脈噴張,極盡克制,黏糊着嗓音打暗号兒,“媳婦兒,孩子都睡了。”
王惠捉住他作亂的手,轉過頭來,眼睛眯了眯,勾了一抹暧昧的笑意,“衣服還沒洗完,明天孩子沒得換了。”
“買新的。”李武纏着她呢喃,“想要!媳婦兒。”
“嬰兒用品買新的也得先洗。”王惠轉過身,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鼻尖抵着鼻尖,熱烈的氣息相互糾纏,“忍十分鐘,快洗完了。”随後親了他一下,便去迅速抽身,手腳麻利地把衣服洗完晾上。
女人成家以後,家裡的每個成員都需要她照顧,換言之,每個人都需要她這個勞動力。
大女兒需要,小女兒需要,丈夫更需要,她不能辜負每一個人,可在她坐月子、在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有人卻可以一走了之。
——
大年三十淩晨四點多,王惠迷迷瞪瞪地給孩子喂奶,喂完奶想要再眯一覺,身側滾燙的胸膛再次覆了上來......
完事之後,王惠躺在李武臂彎裡,仰頭看見半屋地的禮物,心頭又軟又暖,她啞着嗓音問:“你買那麼東西幹嘛?有這錢存起來多好。”
李武擡手揉着她的長發,滿臉饕足,慵懶地說:“你老公還能掙,再掙的錢都給你,你存起來,這些東西就是讓你高興的。”李武低頭吻她的側臉,問:“高興嗎?”
王惠腼腆地點頭,片刻後她說:“你買那麼多,咱們給媽和小妹送一些吧,大過年的,你這當兒子、當哥哥的掙錢了,也給她們送個驚喜。”
李武琢磨一下,說:“都是按照你的尺寸買的,媽就算了,咱們給媽過節費,你一會兒給小妹挑個禮物。”
王惠點頭應下,她還是很困,可眼看六點半了,還是強打起精神起床。
王惠起床後,趁着兩個孩子還在熟睡,抓緊時間洗臉刷牙,收拾屋子,掃地拖地,開火煮粥,打掃院子,李武則賴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李希希哇哇大哭,王惠又跑回卧室,一邊給希希穿衣服,一邊指導争争穿衣服,李武這才起床。
李武起來後,從那一堆禮物裡翻找半天,拆開一個畫着米老鼠的包裝袋,他雙手拿起那小衣服一抖,開心道:“李争争,快看!”
李争争擡頭看去,那是一件紫色的小羽絨服,羽絨服帽子上還有一圈厚厚的絨毛,李争争睜大眼睛歡呼,“哇!爸爸!送我的嗎?”
“當然啦,快來試試。”李武看着女兒開心的模樣,心都要融化了。
李争争跑過去,李武蹲下身給她穿上,又抻了抻羽絨服的下擺,對王惠說:“好像買大了。”
“沒事兒,孩子長得快。”王惠一邊給李希希喂奶,一邊看着這父女兩個,面上綻開笑顔。
昨天晚上王惠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太快原諒李武了,一個女人為了給他生孩子,拼着命地往鬼門關裡走一遭,男人卻隻看了一眼便無情離去,如今三言兩語,幾件禮物就能被原諒嗎?
可是不原諒又能怎麼辦呢?已經有了三個孩子,還能離咋的?
再怎麼翻舊賬也隻能是大家的不愉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