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王惠問。

“對，去北京！”李武鼻尖蹭着王惠的額頭，又擡頭拉開些距離，看着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媳婦兒，我也想讓你感受一下我看過的世界，你不該隻呆在家裡圍着孩子轉。”

“是不是覺得你媳婦兒我在家屈才了？”王惠俏皮地跟他逗樂兒。

“是！是真的！”李武握着她的肩膀，繼續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看着三嫂威風凜凜地管着我們一大群人，我都覺得她太棒了，你要是能闖出去一定也很棒，你說是不是我拖累你了啊？讓你一個又一個的生孩子，我可太不是東西了。”說着，他擡手打了自己一小巴掌。

王惠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幸福地想哭，她想自己其實是幸運的，她頓了好久才說：“你能那麼想，我就比大部分女人都幸福了。”

“媳婦兒，我跟你保證，我要在北京好好幹，多攢錢，争取兩年之内也盤個倉庫下來，到時候咱們帶着三個閨女去北京。”

“真的？”王惠的眼睛裡閃着星星。

“真的！到時候你就叉着腰收貨租，當包租婆，當老闆娘，我給你打工，給你管工人，好不好？”李武滿眼憧憬地暢想着。

王惠伸指捏住他的下巴，恃寵而驕道：“好！到時候咱們三個閨女都在北京上學，接受北京的教育。”

李武側過身，望着天花闆，想想都美，好像憧憬的未來已經實現，他眯着眼睛笑，說：“就是啊，到時候我也要帶閨女也去少年宮，去文化館，還去圖書館，她們要是喜歡跑步，我也給她們報名參加馬拉松。等要是再有錢一點，咱們也盤個店面，三哥三嫂就是那麼過來的。”

王惠勾着唇角看他，纖細的手輕撫他的臉，眼神裡的崇拜擋也擋不住，她柔聲問：“也盤店啊？賣什麼啊？”

“賣什麼都行，隻要不跟三哥搶生意，咱什麼都能賣。”李武還是那個憨厚講義氣的男人。

李武低頭在小巧的耳邊呢喃，耳朵潮潮的，心裡癢癢的，他說：“媳婦兒，你知道嗎？我特别怕三個閨女落在這農村裡，我都不能想，一想就後怕，以前我沒見識，也不懂事，現在懂了，就特别想把她們帶離這種環境。”

王惠的手下滑至他的胸口，輕輕捏了一下，白嫩的頸子微微揚起，柔軟的紅唇輕碰男人臉頰，繼而被男人惡狠狠地吻了回來，一個濕滑的吻畢，她迷離挑逗：“我們家武哥長大了？”

“你們家武哥一直都很大。”李武再次吮住濕潤的唇，一個翻身将她壓下，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雙手朝着纖細的腰身進攻。

王惠輕“嗯”一聲，被吻得小臉通紅，鼻尖也是，揚起的下巴勾勒出令人心動的線條，她喘息不得，伸出的手像貓爪子似的輕撓男人的肋骨，男人仍是不肯放過她。

李武雙眼通紅，像是被欲望燒着了，他啞着嗓音一邊親吻一邊蠱惑地問道：“媳...婦兒，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女人好不容易躲過他的吻，在他身下側頭喘氣，整個人都軟乎乎的，脆弱的頸子不設防地暴露着，向下蜿蜒但是白嫩柔軟的雙峰。

王惠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武無法自控地再次吻上她，同時她感覺到了某個危險的東西正破衣而出，蓄勢待發地向她頂來。

......

一翻雲雨後，李武饕足地壓在她身上，不肯動彈，王惠推了兩次沒推動，也放棄了掙紮。

李武懶懶地問：“你還沒說呢？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嗯......讓我想想啊。”王惠累得睜不開眼，她迷迷糊糊地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走出去，去見識，去學習，自由一點，快樂一點，你呢？”

王惠身上都是李武的味道，他鼻息遊移用力聞着，同時用手撫上她的腰，悶悶地說：“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實現你的理想，也要讓咱們的孩子好好長大，她們能見識世界，見識自己，最最主要的是要學會熱愛生命。”

這話簡直不像李武說出來的，他一個沒好好上過幾年學的人，王惠心中不禁疑惑，同時也有滿滿的感動。

她雙手捧起李武的臉，才發現他的眼睛裡仿佛藏着星星，痞裡痞氣又意氣風發，着實讓王惠迷戀心醉，心神一顫，她重重親了李武一口，恃寵而驕道：“擡頭，看着我的眼睛，那麼有深度又肉麻的話，你跟誰學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背地裡認三哥當師傅了，三哥用自己的言行舉止教我的。”李武挑眉飛眼兒，得意又臭屁地炫耀，“媳婦兒，我還會說俄語呢，你知道‘哈拉召’什麼意思嗎？”

“我管你什麼意思，你先從我身上滾下去。”王惠撓他的癢癢肉。

李武一邊笑一邊抱得更緊，小兩口一個翻身又是一段刻骨銘心。

從這天起，能夠從農村走出去，去北京成了兩個人共同的心願。

——

上午十點，王惠把兩個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打算跟着李武一起到老宅子。

不料，李争争卻背上自己的小書包，揚臉朝李武說：“爸爸，我去找同學寫作業了。”

“寫作業？”李武疑問地看李争争，又看向王惠。

王惠笑着對她說：“去吧，好好寫，寫完回來媽媽檢查。”

“你閨女啊，可愛學習了，現在是幼兒班的旁聽生，老師專門給她留了座位。”王惠向李武解釋道。

李武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老宅的，但是本着避免信息誤差，當面解決問題的原則，李武還是和王惠一起來到老宅。

正值中秋佳節，老宅子裡熱鬧非凡，除了李武一家以外，其他人全部都在。

李斌正在給李光宗修風筝，向華在給李耀祖喂奶，李超超剛洗完衣服，正往曬條上搭，趙梅坐在院子裡洗帶魚，李同仁戴着老花鏡坐在小闆凳上看報紙，好一副團團圓圓的“家和萬事興”。

李武推門進來時，趙梅擡頭看了一眼，便耷拉下臉，不言不語。

“二嫂，好久沒見着你了。”李超超笑得開心，朝王惠打招呼道。

王惠微笑，“是啊，放幾天假呀？”

“才放三天，我都要上學上吐了。”李超超抱怨道。

“上吐了也得給我上，要不然人頭豬腦能成什麼事兒？”李武又拿起了當哥的架勢。

李超超瞪他一眼，跺着腳朝王惠告狀，“二嫂...你看他，一回來恨不得揪着我耳朵訓我，真煩...”

“回去我給你訓他。”王惠沖她眨眨眼，笑說。

李武在趙梅身邊拿了個闆凳坐下，說：“媽，我回去和小惠溝通了，如果你讓我們兩家兒換孩子，不換，這是我明确的态度，如果你想讓我們兩家兒走得近些，換着哄哄孩子，那你就把兩個兒媳婦的水端得平一些。”

他這話說得單刀直入，當着一大家子人，趙梅臉上都挂不住，除了她讓兩家換孩子說不過去以外，她還撒謊在先了，趙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晌，她惱羞成怒道：“你說這話幾個意思？指責你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