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腿被掐了一下,他才肯扭頭,施舍封肖一個很生氣的眼神。
每次見他都是一副氣鼓鼓的摸樣,封肖不得不開始反思,是自己太招人煩了嗎?
但很快,他又否定掉了,自省是一種美德,可他沒有為人開脫辯解的聖父心态。
“你幹嘛摸我的腿啊。”
這話說的像是調.情,一旁的徐序差點被他這種帶着不明腔調,聽着有點像撒嬌的語氣給驚訝死。
髒話噎在喉嚨裡,很想罵出去。
說完話後,鹿見鳴也被自己惡心到。即使這本來就是他内心的想法,但聽起來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白皙的小腿肉被捏的泛起紅,他低頭一看,立馬就真的生氣了起來,嚷道:“你真掐啊,不就擋了你一下嗎?”
“你承認是你故意的?”
說話被抓住漏洞的鹿見鳴難得沉默,雖然隻是短短幾秒的事。
他硬氣道:“是我故意的,又怎樣。”
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沒睡好的悲慘遭遇,把賬全算在封肖身上的鹿見鳴瞬間就理直氣壯起來。
橫看眉毛豎看眼,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封肖揚了揚眉,冷淡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意外和疑惑,“你又生什麼氣?”
說得好像他多不講理一樣,鹿見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難道告訴他,自己是因為他不同意自己的好友申請,而暗自較勁生氣嗎。
那多沒面子。
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什麼時候能狠狠整治一下他啊!鹿見鳴都快要抓狂了,打又打不過,況且上次幫他堵封肖的幾人,事後都好像受到了什麼威脅一樣,說什麼也不敢得罪他了。
這個封肖根本就不像他表面上看着那樣貧窮普通。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幾個有錢人家的二代都害怕招惹呢?
鹿見鳴想不明白,目光審視,從上往下把他盯了一遍。
被銳利眼神掃射全身的封肖十分淡定,甚至還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
少年身上還帶着運動過後的熱氣,離得太近,源源不斷的傳遞到鹿見鳴身旁,新奇的是,一向嬌氣講究的鹿小少爺居然沒有嫌棄。
要知道徐序就是因為太了解自己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特意擦幹淨身體才過來了。
場上還在有人在打球,不過因為兩位人氣選手都下場了,觀衆席上的人紛紛覺得沒看點,推搡着離開了。
——傍晚。
伴着斜陽的殘輝,教室内一掃而空。在這靜谧甚至于是孤獨的環境中,講台上的男生目光專注地整理着抹布,粉筆盒......
他仿佛對什麼事都極其有耐心一樣,十七八歲的年齡身上就有着不屬于同齡人的穩重氣息。
他的手指極長,又很好看,屬于強勁有力的那種好看,每一根手指都能靈巧有力的運用。
......
趴門後觀望了半天的鹿見鳴,腰都要斷了,也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能拿捏的惡習。
他氣餒的耷拉着臉,随後,轉身離去。
教室内的人,擡了擡頭,視野中一抹黑色殘影逐漸遠去。封肖把手中最後一件事做好,嘴角隐隐上揚。
咖啡成了一股潮流,在每個中學都風靡起來。就連陳演這個不愛學習的人,也成天捧着一杯加了糖的裝裝樣子。
鹿見鳴老早就被查出咖啡因不耐受,喝了容易心慌手抖,所以他自己不能喝,也十分讨厭别人在他面前喝。
咖啡因嚴重癡迷的另一個人,就是他最讨厭的好哥哥,鹿燼。每天早餐的飯桌上都能看見對方捧着一杯黑咖啡,早點也全是正宗西式。
中國胃的鹿見鳴欣賞不了對方的品味,每次和鹿燼同桌吃飯,都覺得無比煎熬。
有兩種原因,一是他就是單純看不慣對方,看見鹿燼就覺得倒胃口,二是對方管的太多了,他吃少了要說他吃多了也要說他,煩的他飯都吃不下。
他戳着碗裡被搗碎的飯菜,假裝漫不經意地問道:“鹿燼,你什麼時候出差啊?好像你最近都很閑哦。”
前幾年鹿燼忙着擴展自己的商業版圖,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是常事,不用每天面對他的鹿見鳴簡直爽到爆炸,現在成天被盯着,連幾點回家的自由都被限制。
鹿燼擡了擡眼皮,銳利的目光落到他亂七八糟的桌面上,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出口訓示。
“鹿家的人都應該有家教,你這樣的用餐習慣,完全不符合禮儀。”
鹿見鳴狠狠閉了閉眼,忍着怒氣,用自嘲的口語,說道:“哼哼,我需要什麼禮儀,我又不用出門社交。”
被養在溫室裡,隻恨不得用鍊子幫他栓在家裡鹿家人眼底,他是完全不需要出席什麼重要場景。除了他每年的生日會,其他時候,鹿見鳴從來就沒機會見到所謂名流名人。
鹿家的地位的确不小,可并不代表鹿見鳴有什麼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