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開完會的鹿燼走過來,手敲在敞開的房門上,發出聲音。
“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鹿見鳴皺着眉,仰頭,“出去幹嘛?”
鹿燼瞪了他一眼,“之前不是鬧着要吃日料嘛,我晚上不忙剛好帶你去”說完,注意到他手機屏幕亮着通話,隔着遠,看不太清。
“跟誰打電話呢,徐家那個?”
手機另一頭的封肖臉黑的吓人,咬牙切齒道:“徐家,徐序?鹿見鳴!他是不是經常給你打電話!”
耳膜都被震到痛,鹿見鳴差點叫出聲了,雪白漂亮的臉上扭曲,一把将電話挂斷,然後重重将手機砸在被子上。
一系列的操作都被鹿燼收入眼底,他好奇走了過來,手還沒碰到他手機呢,就被鹿見鳴一把打開。
開玩笑,還沒鎖屏呢,他和封肖的聊天記錄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不得身敗名裂?
被貓爪撓了一下的鹿燼輕笑,在他頭頂揉了一下,“快點換衣服。”
等氣消完,鹿見鳴才回封肖的消息。
炮轟似的電話短信接踵而來,鹿見鳴深深的蹙起了眉。
别人談戀愛也像封肖一樣嗎?太粘人了吧。
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
換完衣服出去,一隻黑色的影子襲來,鹿見鳴不防,被黑影撲倒在地。
屁股坐在地毯上,手掌下是光滑的狗毛,鹿見鳴臉上嫌棄得要死,尖叫着,“鹿燼,管管你的死狗。”
換了身休閑套裝出來的鹿燼,眼神都舍不得給一人一狗。
“别玩了,時間不早了。”
“誰跟它玩啊”鹿見鳴奮力推開狗頭,往手心一看,“煩死了,你的死狗怎麼天天掉毛,把我都弄髒了。”
鹿燼這條狗養了很多年,是攻擊性極強的品種,平時除了聽鹿燼的話,就隻給鹿見鳴一個人摸。
顯然,鹿見鳴一點都不喜歡狗,當然,他什麼動物都不喜歡,尤其讨厭會掉毛的動物。
又去洗了一次手,這次鹿見鳴跑的飛快,沒讓狗蹭到他。
鹿燼把要追出去的狗拉住,交給阿姨,“麻煩你了,晚點我們就回來。”
這位阿姨給鹿燼幹了兩三年,這套房子一直是她在打掃,狗平時也是她喂。
“放心吧老闆,你出去吧,等會小少爺等久了,要鬧脾氣的。”
跟鹿見鳴相處過的人都曉得他驕橫不講理的秉性。
鹿燼不置可否,關上門出去。
自從上次鹿見鳴貪嘴,吃生食海鮮吃壞肚子,鹿燼就一直嚴格控制,不讓他在外面吃飯,也不讓他吃日料。
這次的地點是他精挑細選的,食材都是空運過來,保持最新鮮的。
……
房間漆黑一片,緊閉的窗簾被窗戶縫隙偷跑進來的細風吹起一腳,帶來一絲清涼。
太熱了,空氣被厚重的濁氣壓抑着,一聲接一聲的噙泣在黑暗中斷斷續續。
唇舌都被厚重的手掌捂住,細線般的眼淚流下。
男人放開他,手掌落在他汗濕的脖頸上,鹿見鳴心髒跳的要沖出來一樣,眼皮也累到擡不起。
一隻手闆過他的臉帶着熱氣的嘴唇落在上面。
熱的受不了,他手沒有力氣的推着,聲音都還在抖顫,“熱,熱……”
封肖低頭在他濕漉的額頭吻了吻,把被子給他蓋嚴實。
鹿見鳴有些想哭,“我說我熱……”
封肖聲音低啞,“乖,會着涼的。”
在他捧着自己臉頰的手上沒什麼力氣的咬了一口,鹿見鳴帶着哭腔說道:“那你先出去……”
封肖:“……”
“乖寶,在忍忍。”
混蛋。
-
晚上。
鹿見鳴吃完晚飯後就被鹿時峰叫到書房去了。封肖目光追随離開的人,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裡,才收回目光。
鹿燼在邊上看着,注意到他的變化。
這位優秀冷漠的弟弟跟他養了多年的小弟,鹿見鳴,關系很好。
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甚至覺得兩人關系親密到讓他有些被排外的感覺。
封肖對鹿家的人都很冷淡,唯獨對鹿見鳴關心。
血緣上是兄弟,但相處時間太短,鹿燼始終看不明白封肖。
對方剛畢業,鹿燼想了想,還是問道:“假期很長,我看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旅遊了,有想出去走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