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見鳴狠狠在心裡唾罵了一頓該死不長眼敢綁架他的人,同時祈禱對方隻是要錢,而不是為了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
封肖的視線中,他努力向床頭縮去,寬松的睡衣因為他的動作而散下,胸口半露不露。
輕輕挑眉,封肖冷着一張臉上前,高大的身軀俯壓下去,覺察到有人靠近的鹿見鳴更慌了,什麼都看不見的狀況下内心恐懼攀升。
他是經不住吓的,身體已經在微微顫抖,心髒更是跳的悶疼。
漂亮豔麗的嘴唇抿了抿,他竭力控制住聲音不要發抖,“你是誰......要錢對不對?不要傷害我......錢,我可以給你們的,無論多少,我很有錢的......”
耳畔傳來清晰的嗤笑聲,鹿見鳴慌亂往後退去,才發現這人離自己這麼近了?後背剛靠到有格擋的床頭,腳腕處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着,往回拉。
一來二去,鹿見鳴不耐煩了。
哪有把人綁架,然後一句話不說的。
“神經病!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從剛才開始說的一直都是中文,封肖手指把握住他的腳踝,剛稍微用了點力,嫩白的腳腕上就呈現出了紅色,太脆弱了,禁不起一點折騰,封肖眼底劃過遺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人,薄唇張開。
一長串的外文,非常标準的發音,鹿見鳴怔住,耳朵豎起,努力分辨他說的是個什麼東西。
說得太快,他隻能勉強聽懂一些,拼拼湊湊出一小段話,等他锊清楚話的意思,鹿見鳴臉頰逐漸紅了。
被氣紅的,鹿見鳴生氣的喘着氣,用自己不熟練的外語罵了回去。
他的外語發音實在過于拙劣,原本繃着臉冷漠的封肖擰起眉,眼底透露出嫌棄。
這麼差的語言,他是怎樣在國外生活下去?
鹿見鳴罵累了,形狀完美的嘴巴微微張開一點,喘着氣。突然,嘴唇被什麼東西碰上,接着在他反應不過來的間隙,嘴巴被迫打開。
一個綿長暴力的深吻。
鹿見鳴氣得快要暈倒,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把擋在眼前的黑布打濕。
他掙紮的動靜太大,雪白的肩頭從睡衣裡滑落出來,胸口也完全暴露,脆弱的兩點接觸冷空氣顫巍巍顫栗。
封肖視線瞥見,松開被咬的殷紅的嘴唇,牙齒狠狠咬上其中一點。
......
再次醒過來,鹿見鳴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能看見了,眼前沒了煩人的黑布,他視線遲緩的在四周轉了轉。
一間過分豪華的房間,他撐着身體坐在床上,先前的記憶慢慢浮現眼前。
羞憤,恥辱,難堪......一系列情緒湧上心頭,鹿見鳴一想到就覺得反胃,胸口上泛着疼,他低頭,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是一件質地良好的絲綢睡衣。
他掀開睡衣的領口,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已經被咬出齒印,紅紅的腫起,好不可憐。
鹿見鳴還在觀察自己可憐的胸口,門一下被人拉開,他吓得連忙把衣服放下,心髒突突跳着。
高大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面具下鋒利的雙眼看向他。
手捂住胸口位置,鹿見鳴咬着唇,憤恨地看向他。
男人有着一頭烏黑的短發,額頭光潔頭發全部往後梳,無論是膚色還是氣質,都不像是外國人。
已經被人羞辱過,鹿見鳴肚子裡全是火,根本不給他好臉色。
抄起手邊的枕頭,用力砸了過去。
男人不偏不倚,就任由枕頭砸在胸口。
沒有料到他居然不躲開,一時氣憤丢過去的枕頭砸到人,鹿見鳴後知後覺有些害怕,垂下的手攥成拳頭,他開始緊張。
面具下的瞳孔裝滿了他的虛張聲勢,封肖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揚起。
腳邊的枕頭被踢開,男人一步步走來。
終于到了床尾的位置,鹿見鳴受不住了,他原本就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眼淚沒出息的往下流,抽噎着。
他哭的小聲,卻不說話。
封肖的腳步頓了頓,胸口的位置酸澀無比。
他應該恨他才對,幾年的蝕骨仇恨,欺騙,抛棄......他應該恨的,怎麼可能不恨。
深呼吸,封肖閉上眼,轉停下走向他的腳步。
門被重重關閉,鹿見鳴停止了哭泣,濕潤的眼珠子轉到門口。
又走了?
拿不準人到底走沒走,他擦幹淨眼淚從床上爬起,光腳下了床。
蹑手蹑腳,把耳朵貼在門上,什麼都聽不見,鹿見鳴皺了皺眉,剛想把手放在門把手上,門就又從外面開了。
他維持着偷聽的姿勢,和打開門的男人撞了個正着。
場面有些尴尬,鹿見鳴對上帶着一張漆黑面具的男人,轉身想跑。
長手一撈,封肖将他攔腰扛在肩上。
腰腹頂在堅硬的肩膀上,硌的鹿見鳴胃裡反酸。
一路走到床邊,男人将人又放到了床上,害怕他把自己砸下去,鹿見鳴閉上了眼,準備迎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