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鹿燼終于知道封肖背地裡做了什麼。
鹿家小少爺的身世被揭開了,放消息出來的人是個娛樂圈頗有名氣和口碑的記者。
從不爆假料是那個記者的招牌,因為這個,這件事的可信度直線飙升,甚至有不少和鹿燼交好的朋友都旁敲側擊的問他這件事。
鹿家亂作一團,連遠在海外的林墨都打了電話回來。
不過,此刻的鹿燼忙得心力交瘁,隻能敷衍地和林墨交代一下。
鹿時鋒隔天就回來了,他在外地出差,看到消息後立馬給鹿見鳴打去了電話,然而接起電話的人卻是鹿燼。
鹿見鳴病倒了。
聽到這個消息,鹿時鋒什麼都顧不上了,工作上的事全權交給助理,而他自己則是連夜趕了回來。
鹿時鋒以為鹿見鳴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氣病的,回來的路上幾次三番叮囑鹿燼。
一定要告訴他,無論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鹿見鳴永遠都是鹿家的小少爺。
然而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鹿燼頭疼的想,要是這蠢弟弟是因為這個事被氣倒的,還好一點。
他不打算和鹿時鋒說鹿見鳴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事,要說也是鹿見鳴自己去交待。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鹿見鳴的病情。
可能早就有這一天了,鹿見鳴的病太複雜,從幼年時開始就這樣,找不到病因,唯一能檢查出來的隻有免疫力低下。
從記事開始就在吃藥,能平安長到今天都算是出于意料的了。
成年後去國外留學,他在外國也生了幾次大病,國外有鹿時鋒安排給他的醫療團隊,幾次大病都隻是有驚無險。
剛開始衆人都以為這一次倒下和以前一樣,他病一段時間就好了。
鹿燼守着他,等到了鹿時鋒帶着滿身的寒氣回來。
外面下了大雪,鹿時鋒的頭上肩上都挂上了雪花,一看就是剛回來連衣服都忙不赢換。
“怎麼樣了?”
鹿燼剛剛給鹿見鳴測了一次體溫,溫度依舊降不下去。
從暈倒開始鹿見鳴就發起了燒,燒了退退了燒,反反複複幾次,鹿見鳴的臉都通紅了一天。
鹿時鋒走近了些,手指在滾燙的額頭碰了碰,眼底流出心疼。
“回家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就病了兩次。”
鹿燼聽完有些不忍,從小到大每逢鹿見鳴病一次鹿時鋒的白發都要多一根。
年少時他不滿過,同樣是父親,鹿時鋒對他和對鹿見鳴之間總有偏頗。
鹿見鳴一生病鹿時鋒就什麼事都顧不上了,對外那麼嚴厲沉默的一個男人,會因為小兒子生病感冒而紅了眼眶。
直到鹿燼懂事後,才多少明白一點鹿時鋒的心情。
一個從小就被自己親手帶着長大的孩子是無比的特殊,更别說這個孩子還體弱多病。
鹿燼在管了鹿見鳴多年後也和鹿時鋒有了同樣的心情,他在看着被自己一點點教育長大鹿見鳴的時候,心裡不會毫無波瀾。
眼下對方在自己眼皮下生病虛弱,他也如同一位家長般,心疼。
“父親,你剛剛下飛機,還是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在。”
大衣上的雪化作水滴,濡濕了一部分,鹿時鋒連軸轉過來的,太累了,他是應該去休息休息了。
留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他對鹿燼說,“辛苦你了,作為兄長你很稱職,你要是累的話也去休息吧 ,有醫生在。”
家庭醫生就在邊上,聽鹿董事長提到自己,立馬開口,“鹿總你們就放心吧,小少爺這裡交給我們,等小少爺退了燒我立刻就通知鹿董事長和鹿總。”
守了快一天,鹿燼不覺得累,但此刻還有别的事等着他去處理。
鹿燼和鹿時鋒兩人從房間裡出來,鹿時鋒臉色嚴肅,問他,“誰在外面亂傳的那些消息?”
鹿時鋒警惕心很高,這件事除了鹿家内部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怎麼會傳出去呢,而且還傳的有鼻子有眼。
提到這個,鹿燼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沒打算瞞着他,直接說出是封肖幹的。
聽到這,鹿時鋒震驚的瞪大雙眼,“他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他一直是瞞着封肖的,他是把封肖認回來了不錯,但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鹿見鳴不是自己兒子的事。
難道是他說過,然後自己忘記了嗎?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鹿時鋒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鹿燼也想問這個,他昨天被氣暈頭了,還沒問兩人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的。
此刻他将全部都推到封肖身上,認為是因為封肖太過聰明猜出來的,至于他是如何實踐然後确認的,誰也不知道。
鹿見鳴說他們從成年就開始了......
這樣一來封肖這小子是剛回鹿家就知道了,一想到這個鹿燼就想殺人。
鹿時鋒眼神複雜,歎道:“他就算知道了又何必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