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燼,叫你的人讓開!”
鹿家别墅外,兩位身量相當的男人對質着。
鹿燼站在台階上,隔着圍欄,目光從上往下,眼神冷厲帶着十足的排斥。
他無視外面快要發瘋的男人,語氣平淡道:“封總大駕光臨,可惜來的不巧了,鹿家可沒有你喝茶的地。”
封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兩位保镖,目光兇狠,吼道:“鳴鳴呢?他現在可不是什麼鹿家小少爺了,鹿燼你這樣是非法囚禁。”
鹿燼震驚,“原來封總你還懂法啊?真是稀奇。”
說完,眼神又冷了下來。
“你還有臉和我談他,你知道外面的消息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威脅嗎,他原本可以是衆人皆知的鹿家最受寵的小少爺,而你封肖,是你破壞了這一切。”
“你覺得......鳴鳴知道後不會恨死你嘛。”
“鹿燼,我再說一遍,讓你的人滾開!”
封肖剛才是慌了神,才單槍匹馬的闖了過來,兩位高大的保镖阻攔着他,他被攔着進不去和兩人動起手來。
鹿燼閉了閉眼沒眼看圍欄外的三人,徑直走近别墅内部,鹿時鋒站在一樓,剛剛外面的吵鬧他都聽在耳裡,隻是一直沒露面。
鹿時鋒對封玉留下的唯一血脈一直以來都抱有愧疚,隻是封肖這次做的事讓他太失望了,他眼下還不想見到對方。
“父親。”
鹿燼叫了他一聲,鹿時鋒這才回過神來,颔首,低吟道:“你這樣是對的,鳴鳴現在肯定不想看見他,别讓人進來礙眼,又氣到他。”
鹿燼繃緊的臉色松了些,他是剛從公司回來,然後就遇到了封肖,因為他耽擱了不少時間。
“我上去看看他。”
鹿燼要去看鹿見鳴,鹿時鋒滿意他對自己無親無故的弟弟那麼好,臉上露出欣慰。
“去吧,我也看顧了他一天,剛才還有力氣兇我,說我都成老頭子,闆着臉盯着他讓他不舒服了,這不我就下樓走走。”
“嗯。”
.......
房間内,鹿見鳴半靠在床頭,他最近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一直靠着輸液維持,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皮膚又白,像是一個一不小心就會被打碎的瓷娃娃。
鹿燼進來時,他正無聊的聽着管家給他念故事書,還是給小孩子看的那種童話,鹿見鳴聽得瞌睡都要來的。
但他今天已經睡的夠多的了,醫生不讓他再睡了,所以他現在隻能強撐着眼皮。
鹿燼進來時,他正在和管家争論一個故事。
管家講一個心地善良的小王子因為得罪了巫師,被下了昏迷詛咒,直到等到遠方的騎士把巫師打倒,他才能蘇醒。
鹿見鳴說,睡了那麼久王子肯定死掉了,他都沒吃東西,怎麼可能活着。
管家汗顔,嚴肅講,小少爺這是童話故事,小王子不用吃東西的。
沒童心的鹿見鳴默默翻白眼,很不情願的哦了一聲。
管家捧着書還想接着往下講,門就被推開了,鹿燼從外面進來。
“大少爺你來了。”
管家起身給他讓了位置,鹿燼接過管家手裡的書,翻開封面看了眼。
“童話集?”
管家道:“鹿總讓我給小少爺講故事,鹿總說小少爺最喜歡這本書了。”
生病中的鹿見鳴很羞恥的紅了臉,嚷道:“爸爸也真是的,這都是哄我小時候的把戲了,我現在都多大了。”
管家很無辜,“可是醫生都講了,小少爺現在也隻能聽聽這些。”
“哼。”鹿見鳴不高興。
“好吧,你先出去吧。”
鹿燼讓管家先出去,自己走到了鹿見鳴身邊。“今天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鹿見鳴仰頭看他,蒼白的臉皺在一起,說道:“倒也沒有,隻是太無聊了,我都躺了好幾天了,真的不能出去嗎?”
鹿燼表示自己理解他,但現在讓他下床,鹿見鳴可能連腿都站不直。
以前還沒這麼病過,鹿見鳴這次總感覺那裡都很奇怪,不說身體感受吧,就看别墅裡其他人的态度。
特别是鹿時鋒,有時候盯着他,總是時不時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的,看得他都煩死了。
然而關于自己的病情,鹿見鳴問了好多次,他們都不說,嘴巴緊得很。
鹿燼在他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手伸出,在他手上腿上按摩,力度控制的很好,比起剛一開始的時候還會把他按痛,現在好多了。
按到小腿的時候,鹿見鳴忍不住笑了笑,笑聲發出來,惹得鹿燼擡頭看他。
“你說我以後要是一直病着,像那種什麼植物人一樣,你是不是也會給我天天按腿呀。”
鹿燼臉黑下去,抓住他腳的手在他腳心撓了撓,鹿見鳴癢的想抽回腳,雪白玉色的腳趾張開。
“在敢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