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蔣星年開到蔣星月家,嘟嘟熟練又自然地打開了家裡的大門。
小小的人兒還不夠密碼鎖高,得蔣星年抱着她才能按到面闆,肉乎乎的小指頭認真的一個接一個按着數字。
咔哒。
“開啦!”
嘟嘟第一次獨自開門,小臉上帶着興奮。
“歡迎來到我家。”
這套房子也是大平層,粗略看去,格局有一些區别,但裝修風格和蔣星年在溪園住的那套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個設計師出品。
嘟嘟剛出生的時候,蔣星年沒少過來幫忙帶娃。
這兩年忙起來,過來少了,但仍然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擡腳就往嘟嘟房間走去。
郁舒跟在兩個人身後,沒有不禮貌地亂看。
蔣星年半蹲在小衣櫃裡給嘟嘟挑衣服,耐心到極緻。
“這件要不要?”
嘟嘟奶聲奶氣地說:“不要,這件不可愛。”
“那這件呢?”
“這件可以的。”
“好的。”蔣星年又翻出了幾雙襪子放在手上:“你再挑三雙襪子帶着。”
“隻能挑三雙嗎?”
“...你想挑幾雙挑幾雙。”
“那這些我都要帶!”
“......”
郁舒半靠在門口,看着舅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覺得莫名的溫馨。
恍然回到十多年前,那時候的蔣星年就已經很耐心,對她是,對奶奶也是。年紀不大,說話做事卻很得體,像個小大人。
如果他自己也有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肯定會吧。
他肯定會給孩子滿滿的耐心和疼愛。
經過十來分鐘的拉扯,嘟嘟的粉色小行李箱已經快裝不下了。
衣服、襪子、鞋子,牙膏牙刷毛巾,還有她最愛的毛絨玩具,喝水杯子,零零散散滿滿當當地塞了一堆。
蔣星年沒說什麼,隻埋頭在小行李箱裡找到合适的位置塞進去,縱然計算的再精密,最後出門的時候還是多加了一個小書包。
回到溪園時,天早已黑透。
嘟嘟不是第一次來舅舅家過夜,但住這麼久是第一次,整個人都還有點亢奮。一進門就像出籠的小鳥,在各個房間裡竄來竄去。
“姐姐,這個房間是你住嗎?”
視察的第一間就是郁舒住的這個。
“啊,是的。”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又背着小手慢悠悠地走出來往客廳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書房不可以去,其他房間都可以。”
蔣星年适時提醒。
“好的!”
嘟嘟一溜煙就不見了。
郁舒:“要不要跟着她?”
蔣星年給自己倒了杯水,喘口氣說:“不用,她在這和在家沒區别。”
“喔。”
确實,她差點忘記這套房子是蔣星月的,嘟嘟是名副其實的回家,自己和蔣星年隻是“租戶”。
臉上的了然太過明顯,蔣星年心思一動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走上前去,伸手攬過郁舒的腰,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
郁舒被他抱的心頭一緊,趕緊伸頭去看嘟嘟有沒有跑出來,用細微的氣聲說道:“你不怕嘟嘟一會看見啊。”
蔣星年下巴昂起:“我談戀愛為什麼怕她看見?”
說的痞氣十足。
額。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萬一嘟嘟跟姐姐說了呢?”
蔣星年:“說就說了呗。”
郁舒眼皮微垂,臉色微紅,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蔣星年伸出手指輕戳了下她的臉蛋:“下午就想說你了,怎麼臉皮這麼薄?動不動就紅。”
郁舒想躲,但腰被他胳膊緊緊箍住,動彈不了,那索性就不動彈了。
“我害羞不行嘛。”
蔣星年笑:“可以啊,當然沒問題。”
郁舒拍拍他的胳膊:“現在能放開我嗎?”
“不行。”蔣星年搖搖頭:“現在願意做我女朋友了嗎?”
“舅舅!”
沒等郁舒反應,客廳那頭傳來一聲呵斥。
嘟嘟兩眼圓瞪,用手指着蔣星年,氣鼓鼓地跑過來,拍了下蔣星年的大腿。
“舅舅,你怎麼耍流氓呢?!”
說完又要去打他。
蔣星年趕緊松開郁舒去擋嘟嘟:“我怎麼耍流氓了?”
“你抱着姐姐?還抱得這麼緊,這不是耍流氓是幹什麼?”
蔣星年微微彎腰,掐住嘟嘟的腰一把将她拎了起來:“她是我女朋友,我才不是耍流氓。”
郁舒站在旁邊幽怨地看着他,她還沒答應呢,怎麼就成了他女朋友了呢。
聽完這話,嘟嘟停住動作,看向郁舒。
“女朋友?姐姐怎麼會是你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