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商鑒神情擔憂:“娶回家萬一吵架直接把頭拽掉。”
“不考慮生物女?”倪旖抿唇,思索片刻,揪着衣袖磨叽道,“還是有優點的,因為經常刷瓶子而不排斥洗碗;同時,因為經常做實驗按步驟,擅長炒菜或者未來快速學習食譜的可能性很高的。”
蔣商鑒果斷搖頭,仔細糾正:“是擅長炒菜,但絕不願意洗碗,因為之前洗瓶子洗得夠夠的了。”
“……”倪旖默然,贊同點頭,鬼知道她每天甩瓶子要瘋掉,洗來洗去。
“師哥,你平時去景點玩嗎?”倪旖就一小話唠。
蔣商鑒笑笑道:“沒空,一般都在實驗室搞研究。”
“那我請你去市北玩一圈,你是哪的人?”倪旖鼓囊個餃子還說話呢。
蔣商鑒多少得表示表示,這省真挺熱情:“渝慶。”
倪旖突然笑得格外雞賊,眼冒精光:“哦~”
“……”蔣商鑒立刻曉得她腦袋裡東西,隔點距離,飄飄然,“我不是gay。”
“網上說,你老家那城市特别gay,每一個空氣粒子裡都有個gay。”倪旖逗他。
“……”蔣商鑒一尴尬就感覺很忙,想做點什麼逃避這個話題。
“你簡曆上寫的出生地在場廈?”
“……對。”蔣商鑒早該料到。
對啊,和這種家庭接觸。
底褲估計都被扒光。
“場廈哪裡的?”
“你是說哪個醫院啊?”
“……你真幽默啊。”
“哪天我請涮火鍋。”
很簡單粗暴的客氣邀請陳述句。
“哪天?”倪旖真當真。
“……啊?”蔣商鑒就客套。
“吃火鍋啊,哪天是哪天?”倪旖就愛較真,眸色清正。
“就……就哪天都沒事……”蔣商鑒有點沒反應過來,嘴有點拌蒜。
蔣商鑒隐約記得,官方廢話中,中國人說“哪天約飯”,誰還追問“哪天是哪天”啊,真不愧是國外回來的憨批,人情世故稀爛,便試探:“不然你說哪天……”。
他突然好想拍拍屁股立刻走人。
倪旖就跟海綿寶寶似的,在菠蘿城堡瞎攪和就算了,隔壁還有章魚哥呢,那甲亢、瘋狂、多動症和長期極度興奮無法抑制……這不是天生熱情一詞能形容的,短短半小時把他迫害到神經衰弱。
他想死。
算了,給年輕人一次機會。
“你看過海綿寶寶鮑勃嘛?”蔣商鑒突然問。
倪旖一聽,抿唇,原本耷拉着的腦袋瞬間擡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倔強,身子往後一仰,雙手随意地插褲兜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蔣商鑒一愣,以為她聽不懂,探索似的找尋她視線。
看來他倆數據庫以及超鍊接都是相同的。
“海綿,多孔動物的通稱,是世界上結構最簡單的多細胞動物。沒有神經和器官。你是說我腦袋空空隻有水嗎?”
倪旖歎息,她是裝傻逼,又不是真傻逼。
“繼續吧,剛才那話題還沒結束呢。”
“……”蔣商鑒瞬間章魚哥上身,覺得倪旖跟海綿寶寶似的是沒有同理心的傻逼,誰質疑,誰是同類。
上班好累,客戶好煩,宇宙毀滅吧……
蔣商鑒自我安慰半天才恢複元氣,擠出個笑。
倪旖期待得很,她愛好旅遊。
“我國慶回家,你要是有空,我請你去吃火鍋?”蔣商鑒敷衍着,心想小姑娘玩心重,過兩個月鐵定不記得。
“好,你是岽大哪區的?”倪旖點點頭,在蔣商鑒面前拿起手機,當着他的面撥打電話。
“暫時是瑙魯區,開學搬新校區,西海岸新區。”
一聲,兩聲,三聲,在第四聲的時候電話被接通。
對方像是在知道倪旖打的這一通電話是來做什麼的,接通電話也沒出聲,靜靜地等着倪旖說話。
“倪箴,就剩鈣奶餅幹青食牌,需不需要買點吃的恭候你放暑假。”倪旖恹恹地按了按眉心,漫不經心地問。
“姐,你上電視了!”倪箴有點興奮,隻要提到倪旖,他就喜滋滋的。
“嗯。”倪旖臉色微變。
倪旖獲獎配圖消息最早被人當成本地一樁教育界奇葩獵奇的花邊新聞發網上,不過前階段的天才夠夠的,剛開始沒激起什麼水花。
可是倪家公關總監唯恐高考填報那教育敏感時期出事,辦了件蠢事——拿錢降熱搜想悄悄把這事按下去,先是删貼,之後欲蓋彌彰報道其他選手消息。
沒想到被倪旖裝逼打過臉得罪的競争選手故意手滑,特欠,以一種營銷号方式将倪旖信息用非常嘩衆取寵的方式傳播出來。
搭配撤熱搜、删帖子等種種諱莫如深的态度,讓莘莘學子以及吃瓜猹們想象力劇增,把這點無關痛癢的屁事發酵得滿城風雨,連教育機關都派專門工作人員偷摸着調查,給該事件表面足以定性作弊的官方辟謠解釋。
那兩天倪旖買個油條來啃都不敢出門,都是保镖去帶早餐,被daddy沒收手機,不準在線開炮怼那些信口雌黃、滿嘴仁義道德的“老師們”。
弟弟不懂情況嚴峻,她懂。
要不是實打實直接摔各種比賽獲獎證書,那些甚嚣塵上的陰陽怪氣言論也不會偃旗息鼓,最近倒是得清淨。
蔣商鑒想,倪旖也是夠倒黴的,全球生物天才數量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偏偏她被拍到,然後天天放在火上烤。
引起輿論風波。
一天天活着像開玩笑似的。
像倪旖這種,容易導緻慧極必傷,自然得處處謹慎,而非招搖過市,生怕别人捕捉不到她多牛逼。